庭院里的花开了,风吹过,花瓣洋洋洒洒的落在了茶盏里。
谢以恒是被姜总管带到宫中的,只是他的状态实在不好,整个人几乎都站不住,两个小太监搀着他,这才能勉强走进了寝殿内。
“你这是?”傅铮倒是没想到会见到这样虚弱的谢以恒,他一时间愣了一下,目光落在了谢以恒的手上,鲜血顺着他的指尖往下滴落,傅铮眉头皱起:“谁把你弄成了这个样子?”
谢以恒有些站不住,他身形晃了晃之后,便坐倒在地上,额头满是冷汗,听到傅铮这话,便忍不住笑出了声:“谁?我是你傅铮的人,谁还敢把我怎么样?”
“我只是几日没见你,你这伤口……太医,传太医!”傅铮开口喊道:“立刻宣太医过来!”
太医赶来之后,为谢以恒解开了衣衫,胸膛处的伤口便露了出来,绷带都被鲜血浸透,太医小心翼翼额度解开了绷带之后,看到里面有些溃烂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冷气,转头拱手道:“陛下,这是伤口恶化了,得把腐肉挖去,然后放止血粉止血,好好养着,再看看……”
“挖去腐肉?”这不亚于刮骨疗伤,傅铮看着脸色惨白的谢以恒,顿了顿道:“没别的办法了吗?”
“这伤口已经恶化,若是再不挖去腐肉,就会烂的越来越深。”太医低着头道:“一般来说,这剑伤是不会这样的,除非是剑上抹了毒。”
傅铮闻言,愣怔了一下,他下意识的看向了自己的配剑,他的剑上倒是喂了毒,他头也不回的问道:“是什么毒?”
“暂且不知,只知道这毒会让伤口溃烂,具体到底是什么,臣暂且不知,还得细细查看。”太医小心翼翼道:“幸好这剑上不深,若是再深上半寸,伤及心脉,只怕华佗在世也无药可以了。”
“……”傅铮收回了目光,他看向满脸冷汗的谢以恒,开口道:“看看是不是这个上面的毒。”
说着,他走过去,将配剑拿了下来,随意扔到了太医的面前,吓得太医浑身一颤,旋即双手颤抖的将剑抽出,轻轻闻了闻上面的味道,又看了眼谢以恒胸口上狰狞的伤处,连忙点头应道:“对,对,就是这个了,是蝎毒。”
傅铮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按照你的方法,把他给朕治好了,他要是死了,你也不必再活着出去。”
“是,是,陛下饶命,臣一定尽力!”太医本就年纪大了,更是禁不起吓,傅铮摆了摆手,便抬步走出了这里,一旁的姜总管跟了上来,忐忑不安的走在了傅铮的身后,直到御花园,傅铮才淡淡道:“如今你倒是胆子大了。”
听到这话,姜总管吓得腿软,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老奴不知何事惹恼了陛下。”
“谢以恒的伤是怎么回事,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朕,要是有半句虚言,朕必然要了你的脑袋。”傅铮说道。
他这话一出,姜总管低着头,小心翼翼道:“是……是那日陛下高热不退,总是喊着前朝皇帝的名字,老奴着实没办法,只好请清羽公子来这里一趟,结果,结果……”
“高热不退?我一直在喊着以行的名字吗?”被姜总管这么一提醒,傅铮隐隐似乎是有点记忆,但是却想不起来,他皱起眉头,稍稍顿了顿后,又问道:“为何朕醒来之时,却不见他?”
“因为……因为王爷进宫,将人带走了。”楚远桓带人走的时候,并未让人看到谢以行,因而姜总管并不知晓谢以行也在,说到这里,姜总管立刻低头,颤声道:“王爷来这里,老奴,老奴实在是拦不住……”
傅铮深深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姜总管,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