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星的字字句句都是冲着许嘉阳的心窝子去的,无形的刀在他的心脏里捅出了一个个的血窟窿,许嘉阳几乎感觉到了窒息。
“还有一件事情,我想你应该到现在都不知道,按道理我本不应该告诉你,但我想了想吧……这件事情你和他都参与其中,你是有知情权的,而我又是个好人。”段星脸上没有半点笑意,他目光落在了许嘉阳的身上,压低了声音道:“你还不知道吧,当年那件事情,其实……秦末早就知道有你的手笔了,就是因为你参与了,所以他才心甘情愿,不,是绝望的赴约了,然后如我们所愿,也如你所愿,被逮捕,判刑三年。”
“你骗我。”许嘉阳有些站不稳,他往后退了一步,扶着旁边的架子。
“这个我骗你干什么?没有意义啊,你仔细想一想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段星摇了摇头:“这么多次,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是他的软肋,其实就算他没有死在这次,也迟早会死在你的手里,许嘉阳,你对他而言,本来就是催命符,你不爱他,偏要招惹他,最后他没了命,我还以为你会高兴呢。”
这话的讽刺意味实在是太强了,许嘉阳险些忍不住要上来,外面的警察看着不太对劲,连忙开门进来,将两人拉开了一段距离,许嘉阳被摁着坐在了椅子上,他几次想要站起来都被摁了下去,目光死死钉在了段星的身上。
“怨气值还有百分之十。”段星微不可闻的低声喃喃着。
躺在床上早已离开的人,丝毫不知道这一场闹剧,哪怕他知道了,估计也觉得讽刺吧,他奢望了那么久的爱恋,居然在他死了之后,似乎才稍稍沾了点边。
谢朝没去别的地方,在秦末的尸体被挖出来之后,他就恢复了自己原本的面貌,他去了一趟秦末死亡的地方,这里已经被拉上了黄色的警戒线,有警察在这里,他只是远远看了眼之后,便离开了。
无论以前多么风光和落魄,现在倒也算是尘归尘,土归土了。
“听说死的人是以前秦氏集团的大少爷。”路上回来的时候,谢朝坐了公交车,车上都有人凑在一起议论着这件事情:“太可惜了吧,才二十多岁,听说还判刑了五年,刚才出来还没半个月,结果就死了。”
“啊?哪个秦氏集团?”有人已经忘了曾经这个龙头企业的存在了。
“就是那个重工业的那个秦氏集团,特别有钱的那个。”说起这个,旁边那人才忽然想起来:“我记起来了,他啊!是……是叫做什么……秦……”
“秦末。”另一人提醒道:“听说是被活活打死的,你们可别说出去啊,我这也是听说的。”
“那也太惨了吧,家里人都没了,产业也没了,自己还坐牢五年,出来没半个月就被人活活打死。”说话的这人摸了摸自己有些发毛的胳膊摇头道:“真的太惨了。”
“的确是很惨。”谢朝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