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将手指上的伤痕掩去,冷声:“进。”

席星野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先是看见眼前宛如邪教现场的一幕,难免怔愣,勾起个勉强的笑,望向站在的闫哲努力表现正常:“怎么样,有没有认真和师父学习?”

昏暗的室内光线,眼前人额头上散着血光的阵法,中间玉碗中承装着的不明液体——是马上想要求助警察叔叔的程度。

闫哲还未开口回答,掌门的声音先一步响起:“星野过来干什么?”

席星野自己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掌门的逐客的意味也不难品出,但眼前的这种下一秒发生命案都不奇怪的情况,让他着实不敢轻易离开:“过来看看闫哲有没有听师父的话,顺便讨一口静心阁的茶。”

席星野都没料到自己居然会如此厚脸皮。

但掌门的反应也不过是顿了一顿:“随你。”

如此坦然的态度倒是让席星野打消了一些疑虑,乱七八糟地多想些什么?再怎么说闫哲可是小说主角,而且掌门在原剧情中也绝对算不上反派人物,与其担心掌门对闫哲做什么不利的事,倒不如担心他的反派任务会不会突然刷新。

这般想着,席星野乖乖找了个不碍事的角落,拿起一杯茶水抿了两口。

说实在的,这静心阁是不是要比往日冷得多?趁着无人注意,席星野默默地从储物袋中掏出来件具有御寒属性的衣物,又瞥了一眼闫哲明显单薄的衣衫,犹豫了片刻又从储物袋中掏出来件宽大的斗篷,“穿上?”

他没问冷不冷,因为他挺冷的。

至于没问冷淡眉眼师父的原因也很明显,师父一头白发,就连瞳孔的颜色都是浅浅的,闲来无事最喜欢待在静心阁,如同冰天雪地的‘小仙男’一样,怎么会冷?肯定就跟在家里一样。

闫哲将斗篷接了过去,笑意浅浅,带了点极易被忽略掉的小得意,“谢谢师兄。”

掌门脸色更黑了些,然后拿起手中的笔继续原本的工作,只是在闫哲额间画的力度更大了些,像是在泄愤。

席星野刚过来,也没个对比,自然不知道眼下的掌门便是生气的表现,一边品着茶一边犹豫地开口:“师父……”

“怎么?”显然不耐的语气。

席星野更为迟疑,生怕自己贸然开口会触犯这个什么不祥阵法的禁忌,但:“这个阵法是用来做什么的啊?”也不能就这样放任不管。

掌门睨了一眼,“用来加固落鹰堡封印的。”

席星野:“……哦。”这算是废话文学吧?

只能捧着茶水干巴巴的盯着。

又是良久地静默。

“闫哲,你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啊?”席星野斟酌着开口,看了一眼掌门的脸色连忙找补,“我的意思是站久了需不需要休息一下,师父。”

掌门停笔:“星野,乖一点。”

“哦。”席星野闭上嘴,这阵法要是画完绝对没什么好事吧?但掌门不像是会干这种事情的人,而且从闫哲的脸色来判断也并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又过了不知多久,席星野从一开始瞪大眼睛唯恐错过细节,到后来的小鸡啄米式点头打瞌睡。

“回去吧。”

如玉石敲击般的声音响起,将半眯着眼的席星野惊醒。

“好了?”席星野站起身,看到西下的斜阳,“师父,闫哲接下来要天天过来吗?”

“自然。”掌门面无表情地回答。

“都是……像今天这样?”席星野大着胆子追问。

掌门倒也没有隐瞒的意思:“嗯。”

席星野找不到头绪,本来好像多说几句却被闫哲抓住手腕带了出去,静心阁的门随之关闭仿佛从未开启过的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