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苏陌刚想挣开卓严的手,继续喝,却被他伸手取过,单手握在手里。再递给苏陌的时候,茶水已经是温温的了。
苏陌喝了一口温茶,惊奇的将卓严的手看了又看,就差没上手摸了,“原来真的有内力这玩意儿呀,我还以为是传说而已呢!”
“你家乡的人不习武?”卓严问。
“有,但是不一样。”苏陌没办法跟他解释异能的事,只能摇摇头,又问,“那飞檐走壁什么的,也会了?”
“以前会。”卓严摸了摸膝盖。
“抱歉!”苏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无意间提到了人家的伤心事,也很内疚。
卓严反倒过来安慰他,“无事,你也不用在意。”
提到腿上的伤,苏陌突然想到戒指里还有一支基因进化液。促进基因进化的同时,同样也可以修复伤势。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卓严的脸色,问,“你的腿是怎么受伤的?”
迟疑了一下又道,“当然如果你不想说的话,也……”
卓严道,“没什么不能提的,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其实这件事就算苏陌不提,卓严也会找个机会,跟他讲一讲的,“我是因为中毒。”
苏陌一惊,“什么毒,能解吗?”
卓严摇了摇头,“此毒无解,只能压制,不过放心,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卓严的父亲是上河沟里少有的脑子灵活的,当年和卓严母亲成亲后,分家单过,也甚是清贫。
为了家中妻儿,他开始走商,虽然累是累了点,但收益却很好。日子便越过越好,后来又攒了钱置办了些田地,成了村中少有的富户。
然而好景不长,在卓严十岁的时候,一次意外,卓父便去了,丢下孤儿寡母相依为命。
本来卓父虽然去世,但家中还有积蓄,又有二十来亩田地。就算两人不耕种,将田地租出去收些租子,一年到头也尽够卓严母子生活所需的了。
但偏偏卓母思念亡夫、忧郁成疾,没过多久也跟着去了,从此就剩下卓严一个人。
然后无父无母的卓严,就由族中长辈作主,交由大伯收养。家中田地自然也由大伯暂管,待卓严成年再予以交还。
大伯母表面上看着温柔和善,但小心思多,惯会做戏,做事全不落人口舌。虽然从不苛待打骂于他,但在家里他却活得像个透明人一样。一家子从头到尾将他无视了个彻底。
明明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但所有人却对你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那种感觉甚至能够将一个成年人逼疯,何况一个小孩子。
卓严自然没有疯,但是性情却越发的古怪了起来。也就是自那时起,村子里的流言渐起,说他性子乖张,说他懒惰成性,说他不敬长辈等等。
卓严辩无可辩,也是从那个时候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的。
直到卓严十四岁,朝廷征兵,三丁抽一。当时卓严独为一户,是不在此列的。
但是卓大伯家,除大伯以外还有两个堂兄,卓文和卓武,刚好满足兵役条件。当然也可以不去,只需交上十两银子相抵,就能免了这兵役。
但是卓严大伯既不想让儿子上战场上去送死,又不想花那点银子。于是就偷偷把卓严的名字报了上去,等卓家人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卓严被迫去了边关。
但也是在那里遇到了同样,因不被皇帝待见,而扔到边关美其名曰历练的太子。
一次敌袭中,卓严无意间救了太子一命。
太子见他年幼,便将他招至身前,又找人教他习字练武。后面因出色的军事能力,而被太子的舅舅,边关守将关山看中,收为弟子与太子一起习字练武。
边关十来年,他与太子成为莫逆。
从十四岁入伍,他的军功,都是一刀一枪杀出来的,没有半点水份。哪怕后来成了将领,每逢战事也是身先事卒、拼死博杀,每每浴血而归。
那血有敌人的,也有同袍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浸染进了骨子里,再也无法洗去,也因此戾气极重,宛若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