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然自认看透了陆思闲的本质,将茶杯递给对方,等着那声“表舅”。

然而陆思闲接过杯子后忽地一笑,接着将纸A4从边沿一正一反地慢慢折起,叠出纸扇的模样,而后耐人寻味地看了童然一眼。

童然:“……”

他此时如何不知道上了陆思闲的当,纸张形成的多个折痕能够平均分散茶杯的重量,不让茶杯掉下来,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陆思闲成功赢得赌局。

“你演我?!”童然不可置信。

陆思闲讥诮一笑,“是什么给了你自信,认为这种初中知识我都不会?”

童然知道原理很简单,但他敢说八成以上的人都不会在第一时间想到,当即忿忿道:“你读过初中吗?!”

陆思闲忽地抬手,轻轻摁住他的肩,“可可妹妹,我等着。”

童然就此陷入人生阴影中,他认为陆思闲不去混娱乐圈实在太可惜,这简直是天生的影帝人才!

他越想越不甘,越回忆就越难以接受,也不知是不是过于受刺激,竟渐渐感觉有些头晕。

于是等生日宴散场,童然准备和杨信年夫妇一块儿下楼送人时,刚站起来脚步就踉跄了一下,差点儿被椅子腿绊倒。

辛雪见他表情好像有点懵,又思及童然这几天都没休息好,便说:“思闲,你和可可别下去了,有我和老杨就行了。”

陆思闲无所谓地“嗯”了声。

包厢里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俩,一时没人说话。

陆思闲回了几条信息,抬头见童然依旧坐在位置上,安安静静的。

尽管一切都很正常,但莫名的,他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童然话不算特别多,但也很能说,尤其在这种放松又无聊的环境下,对方不找点事简直不合常理。

他忽然闪过一个猜测,不太确定地问:“你是不是醉了?”

童然很冷静地摇头:“我没有。”

陆思闲放下手机,认真观察了童然片刻,复又问道:“你醉了吗?”

童然还是那句回答:“我没有。”

陆思闲微一挑眉,竖起食指问:“这是几?”

童然:“一。”

见他如此顺从,陆思闲几乎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心下好笑,逗弄地问:“我不信,除非你自证。”

童然眉心轻蹙:“怎么自证?”

陆思闲:“叫我表舅。”

童然:“我是表舅。”

陆思闲笑意微凝,忽然怀疑童然有可能装醉,对方才被他骗过,或许想用同样的方法找补回来。

他静静审视着童然,半晌道:“那就表演个魔术。”

童然没应声,视线落于他脖颈——喉结偏下的位置,有一颗浅棕色的小痣。

陆思闲心生警惕:“怎么——”

话音未落,童然忽地伸手,指腹在他喉结处剐蹭了一下。

一瞬间,好似有电流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