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喵怔了怔。
“是自信。”
哪怕有再多再好的魔术,童然也不会因此而否定自己。
如果自己都失去了信念感,那不如直接退赛。
至于赢面,他只知道,唯有完美的演出,才有竞争胜利的机会。
“别担心了,作为观众只要全身心享受魔术就行,”童然半开玩笑道,“我的节目观赏性不如他,但尖叫分贝一定比他高。”
见他如此笃定,大家倒是稍稍安心,便商量着上哪儿吃饭。
童然并未跟着一块儿,他得陪姐姐和姐夫。
三人在附近找了家馆子,辛雪害怕影响童然比赛,只点了些清淡的吃食。
杨信年还是头回欣赏魔术专业演出,或许是习惯使然,他还记录了每个魔术的名字和评分,并且对其中惊艳的环节做了简短描述,此刻正照着手机备忘录一条一条地询问童然原理。
童然只能捡些不太重要的说。
“《画沙》的沙子应该是专门的道具,普通沙不行,大小、流泻速度、颜色都要考虑进去……”
“《木兰》的魔术效果不多,主要是魔术师表演好,虽然是女生,但扮演将军时没有女相,换装之后又很柔美……”
“《戏牌》里面有个效果网上有教程,姐夫如果想学,我可以推视频给你。”
“我可学不会,”杨信年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感叹道,“真是一行有一行的精彩,可惜思闲走得早了……”
辛雪轻踢了他一脚,“瞎说啥呢,能不能说点儿吉利话!”
“我、我是说他出发早了!”杨信年意识到话中歧义,讪讪解释,又道,“都这个点了,应该飞到俄罗斯境内了……”
然而他们谁也不知,陆思闲竟还在国内。
此时偌大的候机厅里挤满了人,登机口的电子屏始终显示着“航班延误”。
乘客们围堵着机场工作人员,频频追问何时能出发,可惜问不到结果,甚至连延误理由都只有乏善可陈的四个字——流量管控。
陆思闲压了压帽檐,忽听微信传来“叮”一声响,点开一看,家庭群里多了一张童然、辛雪和杨信年的合影,入镜的还有一桌丰盛晚餐。
他仔细分辨着桌上的菜色,接着往前翻了翻聊天记录,全是刷屏的照片。
有千鹤剧院门口的,也有大厅内部的,更多的是童然和朋友们的合照。
那是对陆思闲来说很陌生的世界,是童然的另一面。
“前往西雅图的乘客请注意,我们抱歉的通知,您乘坐的CA1517次航班不能按时起飞……”
陆思闲抬起脸,又望了眼喧闹的登机口。
忽然,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挤过人群,来到工作人员面前,“你好,我想改签。”
当晚暮色褪尽时,燕市忽然开始闪雷。
大雨很快落了下来,在马路上掀起沸腾的雨雾。
一辆出租停在千鹤剧院大门,有人撑伞下了车。
陆思闲淌过积水,穿过广场,来到了剧院门口,有检票员疑惑地问:“先生,您是来看比赛的?”
“嗯,”陆思闲从衣兜里取出一张褶皱的门票,“还能进吗?”
“可以,但再有一个小时就结束了,您的门票明天还能使用,确定要现在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