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前我就应该做完全套把你弄哭啊老板。”燕时澈咬牙切齿,“省得你还有心思给我遗憾后悔,你当我是什么。”

他逼近青年,黑眸冷若冰霜,“无情无义的保镖吗?如果我们只是单纯的金钱雇佣关系,我在之前就不会阻止你独身进本的打算,领钱就走乐得自在。但你该清楚,郁燃,我们是恋人,我没道理让我男朋友孤身犯险——”

“我也从来没怪过你把我再次带回恐怖剧场这件事。”燕时澈指尖点在青年的唇瓣上,认真地注视他,“比起失去记忆在外浑浑噩噩过完一辈子,我更愿意在危险中清醒地活着,你该明白,是你救了我才对。”

郁燃愣怔片刻,低下头,“所以我更不应该把你留下。”

“我会没事,我可是0013。”燕时澈啧了一声,垂首去吻青年冰凉的唇角,“剧场都拿我没办法,炸了这本不在话下。”

“滚蛋。”郁燃扭开脑袋,被握着后颈又亲了一口。

“信我老板。”

“那你现在就炸啊,炸完一起走。”郁燃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将手中的娃娃抓得更紧。

“我——”燕时澈话卡在喉头,猝地揽住郁燃的后腰,把他带离墙面。

男人全身肌肉在瞬间绷紧,黑眸锐利地环视四周。

墙面在融化,或者说是在膨胀。

白色的墙体犹如烤箱里的棉花糖,向内软绵绵地鼓起,压缩着房内的空间。地面也变得黏糊糊的,大理石地面化作沥青黏在鞋底,每走一步都会感到下拽的力量。

郁燃脸色一变,想挣脱桎梏,却被燕时澈牢牢锁在怀中。

“我警告你,燕时澈!放手!”郁燃怒火中烧,却动弹不得,手腕被宽大的掌心束在身后,身体压在对方胸前,完全逃不开。

四周的墙体急剧往里收缩,与此同时,空气也跟着稀薄起来,一切都正在抽离,只剩下正中桌上摇摇晃晃的两只白色天平,强势地逼迫屋内两人做出最后的选择。

燕时澈面无表情地禁锢住青年的行动,强硬地将黑发娃娃从他手中扯走。

男人坚实的臂膀此刻犹如钢筋,勒得郁燃发疼也不放开。

他将邀请函放在第一只天平的左侧,天平猛地沉了下去,很难想象一张薄薄的卡片会有这么重的分量。紧接着他拿起桌上五颗渡鸦的心脏,放在了另外一端,倾斜的天平颤抖起来,缓缓摆正位置,两方彻底平衡。

“燕时澈!”郁燃吼了一句,眼角瞬间泛红,“你以为你是谁啊!”

“是你男人。”燕时澈此时轻佻地勾起唇,指尖碰到戒指的同时在郁燃唇上碰了碰,郁燃提腿想去踹他,发现脚死死地黏在了地上,根本抬不起来。

燕时澈呼吸贴在郁燃脸颊上,紧跟着下唇传来一阵刺痛,甜腥的血珠在舌尖绽开。

“嘶,听话。”他好脾气地任由郁燃报复,手腕勒得他更紧。

银戒落在盘中发出清脆的声音。

象征理智的物品已经落盘,还差最后一个东西,就能够让天平彻底平衡。

墙壁和天花板已经逼近到距离他们不到三十公分的地方,氧气的抽离让郁燃大口地喘息着。燕时澈趁他不注意,手中捏着黑发娃娃就往另一头放,下一秒胳膊却传来尖锐的疼痛。

郁燃狠狠地咬住了男人的手臂,齿印深入皮肤,完全没收力,顿时咬出了一个圆形的破口。

“小狗吗你?”燕时澈胸口轻微地震动,似乎在笑,郁燃没办法看清他的表情。

这种伤害在男人眼里趋近于无,也根本无法制止对方的行动,郁燃松了口,头埋在燕时澈的脖颈处,全身因为愤怒而发抖。

燕时澈安抚地将掌心贴在青年的后颈,把象征情感的自己放在了盘中。

一切归于平衡。

“郁燃。”

明亮的数据代码浮在周围,剧本进入尾声。

“你会把我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