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可谢的。”顾泽沉默了会，摆摆手道。

戚昭寒不同意， 正要说话，就被顾泽打断了， 只听他声音低沉：“小寒，其实我很不想听你的道谢， 太礼貌了，让我觉得我们像陌生人一样， 或许比对陌生人还客气。”

我就像永远被你摒弃在你的生活之外。

顾泽在心里补充。

“所以， 这种时候， 能不能不要向我道谢了……”顾泽语带哀求。

戚昭寒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两人默默无语，戚昭寒看着山洞口透进来的一点儿亮光，突然开口：“顾泽，你为什么要救我？”

这声音太轻了，轻得好像一阵风就能吹散，若不是顾泽时刻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恐怕也会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我没想那么多，如果非要说理由——”顾泽挠了挠头，难得有些羞赧。

他坐直身子，很认真的看着戚昭寒，一字一句：“因为，我爱你。”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戚昭寒，不知在期待什么答案。

戚昭寒愣住了，却没有什么感动的情绪，他脑子里回想起重生前的那一幕幕，反问了一句：“所以，你爱一个人就会给他挡一次伤害吗？”

顾泽对这反问迷惑得很，小寒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为你挡过，也只会为你挡。”顾泽认真道。

也不是挡，是身体的不由自主，保护你已经成了本能。

顾泽心里不由飘过这么一句话，他只觉得心头火热，看着戚昭寒的眼神温柔缠绵。

所以男人的嘴，永远不能信，他能很坦然地否定自己以前所做过的一切。

想到这儿，戚昭寒嗤笑一声，不想再说话，他头靠在山壁上，闭着眼睛闭目养神。

顾泽不知道他家小寒为什么不说话了，他想问但还没开口，就见戚昭寒闭上了眼睛，于是他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他并不困，就这么望着戚昭寒的睡颜，眼睛闪闪发亮，像守着心爱肉骨头的大狗，也像守着绝世珍宝的巨龙。

第二天，等戚昭寒从睡梦中醒来时，才发现自己正窝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他试探着动了下，就听头顶传来一声闷哼：“小寒，别乱动。”

戚昭寒顿时完全清醒了，他面无表情的从顾泽怀里退出来，耳朵却一片通红。

“谢了。”戚昭寒抬头看向顾泽，却被他的脸色吓了一跳。

“顾泽，你怎么了！？”

顾泽的嘴唇白的可怕，面上也毫无血色，跟他的黑色头发产生一种骇人的对比感。

“啊，被发现了？都怪这天亮得太快…”顾泽还在笑，好像没事人一样。

戚昭寒扑过去，接住摇摇欲坠的顾泽，瞬间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他颤着手摸向顾泽后背，只摸到一手血。

“滚下来的时候磕到石头上了，不碍事。”顾泽还试图安抚他。

“这叫什么不碍事？都这么多血了！”戚昭寒吼他，就见顾泽费力挤出一个笑，抬手拍拍他手背：“别担心，不要害怕…”

大概是失血过多的缘故，顾泽最终还是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