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啊。”男子后知后觉,脖子血流如柱,摸了把满手都是血,然后死死地抓住林书,要往地上砸,又被眼疾手快的林书划破了手腕,挣脱开来。

抓住林书的男子没想到他一个小孩还能反抗,被偷袭后,正要发怒,却感觉浑身骤然麻痹,竟然浑身肌肉痉挛地倒在了地上,只见他大口大口呼吸,艰难地喘着气,手指着林书。

“这怎么回事?”那麻布衣男子指着地上的男子,问其余人,又看向已经挣脱开来的林书。

林书手里只拿着一把不到巴掌长的水果刀,眼神冰冷地看着麻布衣男子,指着地上的男子道:“放我们走,不然他就会死在这里。”

“给我抓住他。”麻布衣男子吼道。

几个男子又朝着林书冲去,一个小孩拿着一把水果刀,这有什么可怕的,地上的草根竟然被一个小孩拿刀划了个小小的伤口,就倒在地上,简直太不中用了。

林书冷笑,当三个男子都凑近时,他接连在他们的手上划了一刀,却也轻易地被他们抓住,抢走水果刀,随意扔到了地上。他们打算将他扔进那桥墩里打桩,再用石头压成肉泥。

几个男子重新将林书和陈发春绑起来,几人先绑一句话也不敢说的陈发春。

陈发春绝望地任命地任由他们绑在桥墩上,这个过程还不到一分钟,几个被林书划破手的男子都感觉到了身体不适,出现和草根同样的症状,都朝着麻布衣男子跑来,一个没站稳,直接浑身痉挛般,捂着胸口,呼吸艰难。

麻布衣男此刻正在瞧草根的情况,却见那草根竟然已经没呼吸了。他惊愕地去瞧,却见草根的瞳孔都竟然开始在扩大。

麻布衣男子猛地站起来,看向被麻绳绑住的林书。

麻布衣男子终于慌了,这可都是上面派下来修桥的工人,是拿着介绍信来找他的。若是在他手上出了事,他无法交待。他猛地掐住林书的脖子。

“小兔崽子,你做了什么?”

林书瞬间感觉到呼吸困难,成年人的手劲,根本无法撼动。

他眸光随着逐渐亮起来的天色,清晰可见,漆黑得可怕,冷静得恍若不是一个幼童。

林书是死过一回的人,在导戏现场被炸死的导演,他还是第一个。

可感受过那种浑身顷刻间分崩离析的痛苦的人,是不会再惧怕死亡的人。

这下那三人也出现了和草根同样的症状,麻布衣男子前去查看情况。林书趁着那麻布衣男子转过身,连忙捡起水果刀,冲上去在男子的脖子上一划。

男子感觉脖子一凉,摸了把血,咬牙切齿地回头追上来,林书就迅速跑开了。

男子很快便不能再追,砰得跪在地上,浑身同样出现痉挛,捂着心脏,恍若呼吸不过来般喘着粗气。

林书根本不愿再停留,赶紧拿刀划破自己身上的麻绳,再去给陈发春解开了绳子。

“狗……狗蛋儿。”陈发春吓得腿软。

林书没时间和他废话,道:“赶紧背上背篼走。”

他们背着背篼迅速离开,走了好远,才见天彻底亮了起来,周围白雪覆盖的世界,白得晃眼。

林书走在前面,身后的陈发春突然停了下来。林书回头,就见陈发春尴尬地捂着裤子,□□那有一片痕迹,原是刚才陈发春真以为自己会死,给吓尿了。单薄的裤子,显得格外明显,大冬天的在雪地走,不容易干。

陈发春尴尬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他竟然连比他小的狗蛋儿都不如,方才遇到那伙人,真的是不敢说一句话。

林书倒是没有嘲笑他,在他眼底,陈发春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

他道:“发春哥,前面快到了县城的时候,找个地方烧点火,烤下裤子吧。”

陈发春觉得自己未免太过扭捏,按捺住羞耻,便点了点头。

他们走了将近五个小时,终于翻到了山岭,看到了卧龙般盘睡在山坳坳里的县城,四周皆是白茫茫被白雪覆盖的大山。

他们找个平坦的地方歇息。这雪已经有他指头厚,林书扫了一块石头上的雪,便放下背篼。在附近找了些散落在地上的柴棍,湿哒哒的不好点燃,又找了几片树叶,划火柴引火。

他们实在在路上走了太久,其实云峰村距离县城倒不是有多远,而是山路不好走,翻山越岭,双腿沿途跋涉比不得交通工具。

柴火燃起来,雪下的很深,也浇不熄火苗。火焰传来舒适的温度,身体冻僵的两人,都恨不得将手伸进火中。他们狠狠在火苗上烤了两下,传出痛意的知觉,才松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