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滚更难受了,这回是心理上的。
“想怎么样?”沙迪奥冷笑一声:“当然是把你曾经加诸给我的痛苦,成倍地还给你咯~”
她抬起手,手指从桌上一排冰冷的刀面划过,最后落在了最末尾的一把短匕首那,抓起,丢到了台下,刚好砸在了阮焰鞋前。
“挖掉你那双可恨的眼睛,我就放过它。”沙迪奥盯着他,脸上没有半点表情,仿佛提出的不过是一件很轻松很容易办到的小事。
阮焰根本不看她,从始至终的视线都锁在玻璃罐内的元滚那。
黑白团子受困于狭小的透明容器中,被迫成团,别说身子了,连腿脚都伸不直。精神虫折磨得它痛苦不堪,泪水把脸上的毛发湿得一绺一绺,看起来又脏又可怜。
阮焰的眼眸里满布血丝,红得不成样子。
他的深沉,他的强大,他坚硬不可摧的盾甲,这一切在见到受难的幼崽那刻,悉数土崩瓦解,变得不堪一击。
元滚的叫声越来越来微弱,夹杂着从喉间挤出来的喘音。
此时沙迪奥全副心神都放在台下的仇人身上,脑子里的精神虫已经安分下来。
元滚是觉得舒坦了许多的。
可那声音听在不了解情况的人耳朵里,反倒成了快要不行的讯号。
阮焰没有任何犹豫地捡起了地上的匕首。
“希望你说到做到。”他的眼神清而冷,就像冬天藏在冰湖下的珍珠。
声音更是冻得周围人不住拉拢衣服,佝偻着肩背瑟瑟发抖。
连二四五六都上下牙齿互磕,无法抑制地打起了寒颤。
“你要是能做到,我当然也能。”沙迪奥傲慢地扬起了下巴,她伸手过去,将塞了毛团的玻璃罐子抱到自己胸前,笑得猖狂至极:“就看你敢不敢咯~”
“嗯!”不要!
元滚看到阮焰真的捡起了地上那把匕首,男人甚至连站起来的时间都不舍得浪费。
就着蹲的姿势,抬手狠狠地将雪亮的刀刃插进了眼窝里。
再拔出,血水迸溅,半张脸都被红色染透。
他却一声都没吭,仿佛刺进的不是遍布神经的敏感脆弱眼球,而是身体上一块无关紧要的死肉。
连沙迪奥都被他那又狠又不要命的架势吓了一跳,短暂地惊愕过后,是越发癫狂地笑:“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还有一只,我要你用这把。”
她迅速收敛了表情,低头认真挑选一番,最后从桌上捡起一把长约二十公分的三棱麻花刀丢了过去。
这刀有三条螺旋锋刃,轴心处设计了排血口,若是被它刺中,空气会通过血槽迅速引入人体内,形成“空气栓”,阻塞住血管。那造成的伤口极难愈合,光是想想就头皮发麻。
无论什么部位,只需刺入8cm左右,便可使人当场毙命,救助无用。
这把刀在旧世界,是出了名的令人不寒而栗的杀器。
为了表示出诚意,沙迪奥把玻璃罐横放躺倒,伸手揪住元滚的毛屁股,将这糯软的幼崽强行从里头扯了出来。
元滚嗯嗯叫了几声,感觉自己尾巴上的毛就像是被揪秃了一样!
那块皮肤又疼又辣。
沙迪奥把玻璃缸丢到地上,抓着幼崽强按在瓷盘中。
元滚依然不能动,沙迪奥的四阶等级压制实在太过强横。
更别说隔阶如隔山,自己三阶还是靠灵食养出来的,水分很大,没有那些敦实基础一步步拿本领捕猎丧尸练上来的含金量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