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看了他两眼,虽然不解,但也没问什么,两人一起出了沈府。

回了无极峰,周晏迫不及待地回了自己屋子,他一进屋,就往床上一扑,滚了两圈,顿时像个死尸一样一动不动了。

追查沈府之事倒不累,和沈妄相处简直太累了。

要维持反派人设,加之沈妄与他不对付,简直处处给他使小绊子。

周晏将脸埋在柔软枕被中,微微闭着眼,假装自己是一个长在床上的蘑菇,什么也不用管,只用等人被摘了,然后下锅。

会有谁这么丧尽天良逼一朵蘑菇去工作呢?

然后,周晏腰间就一阵震动,他摸索着从腰间拿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暖玉哨子,正微微震动着。显然是对面有人正吹动它,想让周晏过去。

周晏望着震动的暖玉哨子,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

这杀千刀的沈妄,是永动机不用休息的吗?!

第七章 我心悦于他

月明星稀,今夜同光宗的月光似乎格外的慷慨,将一切都照得亮亮堂堂。

也将周晏的一切照得清清楚楚。

沈妄坐在他院中一条粗大树枝上,一条长腿蜷起,另一条长腿松松晃悠在空中,他微微低着头,眼睫温顺地垂下,连带着凌厉眉眼在月光中都温存了些许。

他手中拿着一个东西,正在鼓弄着什么。

听到院中有脚步声,沈妄抬了抬眼,就看到那个白的过分的小弟子踏着月光而来。

他就笑了,手撑着树枝一纵,轻巧地从几丈高的树枝上落到了地上。

倒把周晏吓了一跳。

“没事,”沈妄坐到院中的小石桌上,安慰他道,他拍了拍身旁空着的石座,“过来坐。”

周晏坐到了他身旁,自那次给他送过药后,沈妄每几天都要吹哨见他,周晏见了他许多次,以这个身份来说,也与他不陌生了,他闷闷道:“你晚上不睡觉的吗?”

沈妄歪了歪头,伸手递给他一个东西,随意道:“给你了。”

周晏一看,就看到他掌心躺着一块白玉牌。

那玉很好,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着皎洁的光,玉牌上,雕刻着两个字——燕溪。

是周晏为了这个身份随便取的名字。

沈妄本人,从小没人教导他,摸爬滚打活命时只学会了怎么当土匪,一颗心一双手只擅长拼命和沾血,这样一双手做写字这些文化行当不如杀了他,所以燕溪两个字雕出的效果当得上是见之落泪。

不过却难掩认真,瞧得久了竟也顺眼很多。

周晏望着白玉牌眨了眨眼,一时竟不敢伸手去接。

见他愣在原地,沈妄直接捉起他的手,将玉牌放到了他手中:“我今天去了一趟沈府。”

“你给我送药,”他道,“我没什么好东西给你,以前得了个这玉牌,我看你连刻名字的玉牌都没,这个就给你了。”

他好不容易说了这么长一段话,一抬眼,就看到周晏还是傻傻地坐在那里,沈妄啧了一声,将玉牌从他手里抽出来,道:“起来一下。”

周晏下意识地起身了。

他回过神来,就看到沈妄伸出双臂环住了他的腰,将系玉牌的带子在他腰上饶了一圈,系在了腰上。

他的腰比平常男人要细一些,平日里穿上衣裳不显,可这样双臂一绕,就能清楚的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