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脖子上的紫耀石徐徐散发着温热的能量, 似乎也在鼓励他去向法师告白。
//////
两日后，陆清河委托玄寅炼制的丹药送来了。
法师看着散发淡淡药香的丸子被少年吞下, 紧张地给他端过去一杯温水, 静默了几分钟忍不住开口询问：“感觉怎么样？”
玄寅送来时跟他说这药功效很强，吞下后便能见到疗效, 不出半个时辰，少年便能完全恢复视力。
“感觉眼睛在发热。”少年没有睁眼，抿唇似乎在认真感受眼部的变化, 实际上，他藏在袖子下的手指微动，悄悄运转身体里的功力。
眼疾和外貌的改变都是他自封自己功力导致的，所以只要解开封印，他就可以变回原本的样貌，恢复视力。
又过了一会儿，少年的睫毛轻轻颤抖，缓慢地睁开眼睛，坐在一边的陆清河紧张地屏住呼吸。
玄寅说过，少年眼疾治疗好以后，他的眸色可能会发生改变，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嗯？
紫色？竟是紫色的眼球？
青年惊讶的说不出话，那对如宝石般瑰丽透亮的眸子瞬间勾起了他的记忆。
沧的眼睛和那日在湖边遇到的妖兽的眸子是如此相似……
海妖也看出了陆清河的惊讶，目光一顿，暗想是不是自己太过着急了。
可他实在是不想等了，况且现在箭在弦上……
深吸一口气，沧扯住陆清河的衣袖：“哥哥，我恢复视力了，谢谢你。”
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声音因为不安带上了一点颤抖：“我、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青年的袖子被海妖牢牢抓在手心，不自觉地捏紧：“哥哥，对不起，对不起。其实我……我就是那天你在湖边遇到的鱼尾妖兽。”
沧解开了封印，恢复了自己原本的模样，绝色的五官、银白的长发与纤细的四肢，因为在陆地所以鱼尾幻化成了双腿。
少年说话的时候是低着头的，他害怕看见陆清河异样的表情，因为陆清河是他唯一在乎的人。
“对不起，对不起，哥哥，我不应该骗你的……你怎么样惩罚我都可以，我身上的宝物、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给你。”海妖将自己携带的珍宝从储物戒中一股脑全部拿了出来，无数价值连城的财宝堆的跟小山一样高。
“请……请别丢下我，求你别离开我。”
如果陆清河离开他，他会死的。
海妖不安地等待陆清河的宣判。
空气忽然安静，陆清河接受到的讯息一下在他的脑海里炸开，他的眸子里尽是震惊与不知所措，嘴唇动了动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分钟、两分钟……
法师深呼吸一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虽然说一下子接受妖兽与沧是同一人这一事实有点困难，但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你……”陆清河抬眼看向他，想说话，却见对方不知何时掉落了晶莹的泪花，眼眶边红了一圈。
少年圆润透亮的眸子下沿不断流淌出颗颗泪珠，水珠子顺着他的脸颊流淌，在掉落到地上的那一刻瞬间凝结成了洁白的珍珠。
他虽在哭，却依旧美的惊心动魄，让人心疼。
青年下意识地伸手抚摸他的眼睑，替他擦去那处的泪水，小妖都哭成这样了，他怎么能忍心再责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