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祖望咬牙切齿,说话的时候都在抖:“那会你们是怎么说的?你们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上嘴唇碰下嘴唇还会咬到肉皮,小孩子玩在一块哪有不磕着碰着?小书,”谢祖望问,“你刚打齐小龙了吗?”
“没有,”谢云书乖巧地说,“我刚跟表哥闹着玩呢!”
“你们……你们……”祝君莲怒不可遏,“你们给我等着!”
……
齐大海夫妇扶着齐小龙,一家子来时趾高气扬,走时狼狈万分。
谢家三口站在原地,他们都知道这事儿还没完。
“三姨肯定跟外婆去告状了。”谢云书说。
“我等着。”祝君兰道。
“怕他们个毛,不就是丈母娘偏心吗?”谢祖望不屑,“等老子发财了,就换十个丈母娘!”
祝君兰斜眼睨过来,冷呵一声。
谢云书:“爸,光买彩|票,是发不了财的。”
“你不懂,”谢祖望不多解释,他一拍谢云书肩膀,“儿子,好气魄!不愧是我的种!”
谢祖望指的是谢云书打赢了齐小龙。
谢云书惭愧地抱了下拳:“还是爸妈英勇,我是受你们的启发。”
“道理是要跟讲道理的人讲的,”祝君兰用鸡毛掸子轻掸谢云书身上沾的灰,“你跟人渣讲再多道理他们也不会自我反省的,打就完事了。”
“祝君兰!”祝君莲远远地喊,“妈让你听电话!”
谢家三口对视一眼,都笑了,果然。
祝君兰把滚了满地的包子油条都捡起来扔进楼下的垃圾桶,然后拍了拍手:“走了,咱们顺便再去买份早饭,这些都当喂狗了!”
路口的报亭,祝君兰握着听筒。
“你怎么把你妹妹一家都给打了?”祝老太太沉声问。
祝君兰:“他们上来就欺负我家小书……”
“什么叫欺负小书?我都听说了,你三妹知道你们搬城里去,特意去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毕竟你们现在这个情况……”老太太狐疑地问,“谢祖望外边欠的钱人家是不是跟你们讨债了?不然你们好好的怎么搬家了……”
“妈,”祝君兰打断老太太,“我跟谢祖望统共跟两个人借到钱,一个是海英,一个是小弟,小弟的钱里有三万是四梅给的,他们哪个都没来跟我讨,倒是三莲为了四梅的两万块钱来找我闹,这事儿您知道么?是您让她来讨的么?”
“那……”老太太噎了下,“你们也不能打人!”
“她要是把我当二姐呢,我当然给她端茶倒水,好吃好喝,可她一家子平时没个帮衬,遇事落井下石,就指着盼着我过不好,就巴望着我的小书出岔子。按理说呢,这么个妹子,该您帮我来打才是,您年纪大了不太好动手,我只能自己来了。”
“你你你……”老太太语无伦次,完全被镇住了。
“妈,以前我是比较好说话,我们家谢祖望虽然没挣过什么钱,但逢年过节该给你们二老的年节钱也是一分没少过,兄弟姐妹有个什么事,我能力范围内的从来没短过。我们现在是遇到了麻烦,但我跟谢祖望有手有脚,欠的钱,我们很快就能还上,以后该我出的那份年节钱和赡养费我还是一个子儿不少,但也就这样了……”
祝君兰说到最后已是心灰意冷,她什么狠话都懒得去放,也懒得去计较,“行了,不跟您多说了,你宝贝三女儿一家子糟蹋了我儿子的早饭,我儿子现在饿不得,我得给他弄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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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重新买了早饭回到家里。
谢云书跑步出了一身汗,他去浴室里冲了个战斗澡,隔着厚厚的门板和哗哗水声又听到他爸妈吵嘴的声音。
谢云书洗好澡出来,谢祖望一把拽住他:“儿子你评评理!你妈简直不把我当人了!她连花露水都不让我涂!”
这个房子什么都好,就是周围树多招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