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事儿。

但姚湛爸妈跟池见的爸妈关系维持了很多年,父母命不敢违,池见要做什么,姚湛再不情愿,也得陪着。

“你别老拉我胳膊,”姚湛抽出手臂,有点不耐又无奈,“你要去买就去买吧。”

……

会馆附近人声鼎沸,也远远传到了外面去。

陈六原本等得都要昏昏欲睡,顿时振作精神,从马扎上站了起来。

“六子,你还不走啊?”光头问。

“你不也没走?”陈六反问。

“你今天拿了多少货?”

“十箱,你呢?”

“一样。”

“都他妈是傻逼!”陈六骂,“昨晚荧光棒能卖五块钱一根那是全场缺货,今天这帮老卵还跟瞎子一样往里撞,尽胡几把闹!”

“说别人呢,”光头苦笑,“咱们不也一样!”

市场就是这样,奇货可居才能卖出高价,可商品一旦过分畅销,跟风的人就多了。

一根白色荧光棒能卖到五块钱,高额利润几乎刺激到了昨晚所有在场的小贩,好多原本不做荧光棒生意的今天也去拿了大量的货,白色荧光棒彻底供大于求。

今天的价格从最早的四块一根掉到两块,最后一块都有人出,市场整个乱了套。

陈六和光头迟迟不收摊,也是想蹭最后一波人流,哪怕保本价把荧光棒再出掉一些。

“你看到昨天那几个小子了吗?”光头给陈六弹了根烟。

“刚看到黑黑壮壮的那个,又在满场散名片,还想给我一张,被我砸回去了!”陈六没心情抽烟,把烟别在耳朵上,眯着眼睛冷笑了一下,“说是他们今天不卖荧光棒,改卖T恤衫,让我有需要找他拿货,我拿他个蛋!就是这帮小崽子胡他妈乱搞!”

光头咂摸了下嘴:“我觉得那几个小孩挺邪性的,特别是个头高高,长得红口白面的那个,他昨天整得全场就他一人有白色荧光棒,这可是咱们都亲眼瞧着的!今天又卖T恤,你说他那T恤衫会不会跟白色荧光棒一样,也有什么猫腻?”

“衣服能有什么猫腻?”陈六嗤声,“那小子身上的衣服我看了,就是胸口印了张学友头像,没什么稀奇,其他摊位上也都有,我也没见卖出多少!”

“也是,衣服能有什么稀奇的,”光头跟着应和,他摊前来了几个人,忙招呼,“几位想要点什么?荧光棒手环海报全都有……”

“老板,你这里有那种白色T恤吗?就是前面有张学友头像,后面印着字的?”

光头一愣:“我这不卖衣服……”

“那你知道哪儿有吗?”

光头下意识往前面一指:“卖衣服的大多在广场那头……”

陈六也正好打发走了几个要T恤衫的顾客。

两个人面面相觑,同时从对方瞪成铜铃大的眼睛里看到几个难以置信的大字——

靠!真他妈见鬼了!

……

谢云书一手拿账本,一手拿笔唰唰写字,他的耳朵歪贴在肩膀上,小灵通夹在中间,嘴角咧着笑:

“一号位老板啊,我当然记得,咱们很熟了嘛……T恤三十一件,五十件起批,十个图案随机发……好的,我这边马上去送……”

“武哥!”谢云书抬头吼,“一号摊位五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