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一点不激动,一点不兴奋?
胡以白:“我统筹个六饼,有那时间我去打个麻将不好么。”
墨不白忽然不懂了:“那你当初去乾灵拜师是为了什么?”
难道不是维护正道,守护苍生?
胡以白大言不惭:“大家都去,我总不能家里蹲不上学吧?”
“……”墨不白:“那你身为正道之士,却愿意继承魔族圣君,以德报怨。”
难道不是心怀天下,境界高远?
胡以白笑得眼睛弯起来:“我当时就是为了抓藏亚,等抓到人就跑路的,后来一想老花凤翎的钱也不好,寻思在魔族捞点油水也不错,才用魔族的地界开的游乐场,连地租都省了不好么。”
墨不白:“……”
他也突然怀疑起来,莫非是天道搞错了?
*
六月下旬是乾灵百年宗庆,胡以白连续肝了一个月,才终于腾出几天跟凤翎回乾灵看一眼。
一千多年过去了,故地重游,好多景物跟记忆中的样子都有了些出入。
玄冥殿还是那座玄冥殿,云阔走后仙草园一直是司无涯在打理,当年总来园子里偷吃灵草的小幼兽都已经当太爷爷了。
走过当年他们一起居住的内院,胡以白看着门前石阶裂缝中生出的杂草,感慨万千。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有时午夜梦回,睁开眼还以为自己住在内院。”
凤翎看着当年他们玩耍嬉戏的练功台,和修练体能用的站桩,眼前不禁浮现起当年在内院的时光,不过大多数情况都是胡以白被所有人围在中心,而自己只是站在边缘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
这种差距当时他并没有多少感觉,可现场回想起来,他不禁有些嫉妒,嫉妒围在胡以白身边的那些人。
若当时他能早一点发觉,就不会错过这么多跟他相处的时光,以至于回忆起来,每一幕他们都是割裂的,鲜有出现在同一个平面的时候。
就算有,气氛也不是僵硬就是剑拔弩张。
那时候的他就像一只随时随地都气鼓鼓的河豚,对任何事物都充满警惕和排斥,稍有人靠近,他都会立刻竖起全身的刺跟对方保持距离。
说真的,若当时胡以白不是在他身受重伤,身心都最脆弱的时候接近他,估计他们根本不会成为朋友,更不会发展成如今密不可分的关系。
他羡慕胡以白的热烈,总是对周遭的一切都有着强烈的感染力,仿佛太阳源源不断的朝外散发着光和热。
他是自己的理想,憧憬,渴望。
他深爱他。
胡以白看凤翎怔怔的望着内院敞开的大门,仿佛入神了一般,他晃了晃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司掌教说这段时间休假里面没人,进去看看?”
凤翎:“不了,还是让一切保持记忆中的样子吧。”
胡以白仿佛看穿他心中所想,笑了笑:“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过就过去了,不用遗憾。”
说到这他搂着凤翎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揽了揽,压低声音:“你想玩什么以后跟我说,我陪你玩个够。”
当年每次他张罗一些稀奇古怪的游戏,几乎是一呼百应,只有凤翎每次都不参加。
当年他一直觉得凤翎是不感兴趣,觉得玩物丧志,可后来他们在一起后胡以白才发现,凤翎不但会,而且每种玩法还十分精通。
这哪里是不感兴趣,分明是在背地里都研究过好久了。
在山上参观了一圈,本打算顺着原路下山去看看,司掌教忽然派人过来通知他们去前殿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