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做过吗?”
他觉得不太好意思,手跟烫着了似的要收回去。
却冷不防被陆忱整个儿抱到桌子上。
陆忱有点玩笑似的低语:“你上次是坐在这儿的。”
说着,就低头替他挽起裤角。
宁晃缩水了一点,导致原本的裤子也大了,裤脚显得有些邋遢。
挽起时,不自觉碰了清瘦的脚踝,宁晃有些不自在地缩了缩腿。
陆忱喉结动了动。
脑子里闪过的画面,却是捉住这有些脆弱的足踝轻吻。
之后。
按在身前。
会吓到小小叔叔。
陆忱笑了笑,将裤角轻轻折起,从抽屉里摸出一个安全别针来,一左一右给小叔叔别上,整理好。
顺势掩去了那些荒唐的想象。
总会有聪明人试图掩盖欲望,将薄薄的沙土覆于深渊之上。
我们通常称之为。
陷阱。
宁晃浑然不知眼前的人在想些什么,只是耳根微微发烧,眼神儿却随着思索变得凝重。
他总结了一下当前信息。
他这个嘴臭脸黑的刺儿头,在三十岁有了有钱的男朋友。
喊人家老公,天天晚安吻。
还没什么正经事业,跑人办公室桌子上坐着。
糟了,他是不是被资本腐蚀,被眼前这个变态包养了。
12
当天小叔叔坐在桌前,握着笔给未来的自己写日记。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傻逼,赶紧工作去。
13
下午会诊,医生滔滔不绝嘱咐了许久,把宁晃听得脑仁儿嗡嗡直响,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出来时晕乎乎问陆忱:“会死吗?”
陆忱脸一下黑了,让他连呸了三声,才说不会。
“医生说目前没有成型的治疗方案,病情也会出现持续的反复,”陆忱给他用人话解释,“简单来说,就是你可能忽大忽小。”
“但目前来看,病情恢复的进展,与快乐、喜悦、满足、兴奋等积极情绪成正相关。”
“也就是说,你心情好,病就好得快。”
宁晃“哦”了一声,一时想,这病听起来特别玄幻且不靠谱。
又一时想,他都让资本给腐蚀了,哪里高兴的起来。
这人还琢磨着要给他买衣服和新手机,这个陆忱看着也挺俊的,怎么非要当个冤大头不可。
算了,不会死就行了。
……想着想着,就不知道走哪去了。
陆忱去接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发现宁晃正站在琴行外头,盯着一把吉他发呆。
算不得什么昂贵的款式,是量产的经典型号,纯黑色木质,线条流畅,琴弦在灯下反射微微的冷光。
对于现在的宁晃来讲,甚至是过于普通的一把吉他。
“喜欢?”他问宁晃。
宁晃下意识点了点头,又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
但他实在不善于遮掩心意,漆黑的眼睛倒影着那把吉他,不断闪烁着渴望和希冀,目光闪烁时,有破碎的星星在跳跃。
陆老板当时就上头了。
买,必须给他买。
这么说吧,现在就是让他把琴行买下来,他都照办。
人赚钱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老婆吗!他老婆眼神儿都这样了——
上次这个眼神还是大闸蟹。
陆老板不顾自家小叔叔的反对,扫码支付一气呵成,回过神儿的时候,销售已经抱着吉他过来了。
宁晃一想到那个包养的猜测,脑袋都大了。
“能退货吗?”宁晃问。
琴行销售要多聪明有多聪明,一本正经回答:“您得拿购物凭证或者发|票过来,才能退款。”
“这刚买回来。”宁晃拧起眉毛。
“那也一样,”对方严肃地说,“商场得按流程办事。”
□□在陆忱手里。
宁晃向陆忱伸手:“发|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