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怕他睡沙发上凉,宁晃又努力挣扎要起来搬运他。
再次失败,被他拉进怀里亲脸蛋耍流氓。
如此反复数次,过了一阵没动静。
他被捏了捏脸。
小叔叔坐他腿上,语调变得懒懒散散,说:“大侄子,松手。”
他委屈巴巴地松开了手。
宁晃站起来,扶他进屋,一边踉踉跄跄地扶,一边嘀咕:“陆忱你个傻子,我不长大,谁管你啊。”
“你这要醉死外头,拉都拉不起来你。”
“你看也不胖啊,肌肉密度这么大么……”
陆忱嘿嘿嘿傻笑,一进屋,就又把宁晃按自己怀里。
傻乎乎地掉泪。
他说:“小叔叔,你怎么又变回来了。”
“我怎么总这么想你。”
180
宁晃人到十四岁,什么场面都见识过,其实还挺熟悉陆忱醉酒这一套的,毕竟次次醉酒都一个样子。
先是赖撒娇,发酒疯,说胡话,黏糊又磨人。
过了一会儿,酒精彻底上头,人就开始变傻,不会说话,全凭本能行动。
这时候拦是拦不住的,脑子不使,能让他自己行动。
陆老板的本能。
就是扫地、刷碗、擦家具。
低头发现自己衣服脏了,困扰地皱了皱眉头,开始脱衣服,嫌弃地扔进洗衣机里。
甚至能熟练记得洗衣机是哪个键,两下,洗衣机就哗啦啦运作起来。
然后……陆忱去了厨房,把围裙穿上了。
然后猛男围裙跪地上,开始吭哧吭哧擦地板。
连旁边正运作的扫地机器人,都被陆老板嫌同行抢活儿,一脚踹到了沙发底下,可怜巴巴晕头转。
窝沙发上、坏心参观他撒酒疯的宁晃骤然目瞪口呆:……事情超乎了他的想象。
虽然从他的角度来看,其实这场景还颇有看头。
背对他,跪地上擦地的陆忱,背上有围裙带子,背肌练得匀称有力又漂亮,酒精的作用下,显得微热滚烫。
但又看了看远处,晚秋,深夜,凌晨点。
供暖还没上来,空调暖不到地板。
他记忆刚恢复,让陆老板这么下去,明天他又得睡客房。
宁晃沉默了半天,轻轻喊了一声:“陆老板?”
正擦地的陆忱猛然站起来,定定地看他。
神儿还很沉默,乍一看有些迫人的势。
要不是这身打扮,还真看不出来是个醉鬼。
宁晃试图跟醉鬼沟通:“……点了,该睡了。”
陆忱慢慢走过来,盯他看了半天。
宁晃心想是不是醉了没听见,又重复了一遍,说:“到点儿了,该睡了,明天再拖地不?”
陆忱却皱起眉,沙发边蹲下身来,轻声说:“……小叔叔,你是不是脚疼?”
宁晃:“???我脚疼什么?”
陆忱却已经开始脱他的袜子,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用那双看不出丝毫醉意、温柔的睛去找他脚底的玻璃碴,小声说:“……扎哪儿了?”
宁晃这会儿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