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就这么见不得人?”
离得太近了,谢恒能轻易嗅到这人衣袍处清冽的熏香,是在河西巷宅院时他所钟爱的。
也能轻易瞧见,这人眼底化不开的炙热。
谢恒眼睛眨了眨,无瑕细思话中含义,几乎是下意识的避开目光,无目的的往别处看去。
无需铜镜,他觉得自己的脸已经红了,只怕连耳尖也红透了。
这人这是在干什么!
这种时候,你见不见得人你心里没数吗?
不对啊,这是能见不见得人的问题吗?见不得人你就可以靠孤这么近吗?
谢恒有些恼,心下却并不生气,只故作凶悍的恨恨的瞪秦烨一眼,可那白皙俊美的面容染了一层淡淡的绯色,瞧着毫无杀伤力,甚至有些……
色厉内荏。
秦烨一句话出口,也觉得自己有些草率了。
难不成要将已然准备好的说辞提前?
可他还没准备好,而且这也太仓促了些。
一片暖黄的烛光下,秦烨喉结滚了滚,尽力忽略自己胸腔中如若擂鼓的心跳,继续试图凑近了一点点。
谢恒往身后的引枕退了些许,但实则已没有什么后退的空隙。
两人几乎凑到了一起。
“别见他,就说已然安寝了。”
那声音有些沙,像是压抑了许久才说出来的,低沉悦耳,像是要传到人心里去。
谢恒觉得自己像是在艰难抵御妖妃诱惑的明君。
可不见的话……这人想说些什么?
谢恒只觉他的理智像一叶在海浪中翻滚的扁舟,在狂风暴雨中努力屹立着,但支撑的颇有些辛苦。
他甚至觉得即将要出口的话是一种残忍。
“不行。”
秦烨的眸光暗下去,很克制的退后了半个手掌的距离,不再贴得那么近,勉强给谢恒留了个腾挪转移的空间。
谢恒的心空落了一瞬。
明明这人什么都没做,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未曾如何变化,可他为什么从那双眼睛里看出来一点点委屈?
这么正常的行事,这么勤政的举动,怎么感觉如同做了什么错事一般?
谢恒强忍着不再去看秦烨,嘴里说些什么几乎未曾思考:“你先去稍间待着,就一会。”
“孤忽悠……见完杨崇就来瞧你。”
秦烨的眸光又亮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