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惟知他心思已动,嘴上更无顾及:“宋大人总不会以为本王这么些年都是吃白食的吧?些许准备,总还是有的。”
宋迁手掌攥紧又松开,终究在谢惟专注的目光下,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
皇家别苑。
平素安宁祥和的院中,今日难得吵嚷。
太子和定国公并肩站着,目光灼灼聚精会神的看着院中昂首屹立、精神抖擞的……两只鸡。
“你确定这药是对的?”谢恒盯得累了,有些泄气的摆了摆手,往后一倒,靠在了院中早已陈设的躺椅上。
秦烨不甚确定的摸着下巴:“应当是对的。”
“陆言和想了法子将那两人调了出去拿到了,身边只藏了两味药,一味是平素下惯了的,另一味应当就是新近取来,打算过几日用的。”
为了提前知晓这药的药效,他才提前将这东西拿来,原本想去牢中提两个死囚,却因动静太大而作罢。
于是……实验对象变成了这两只鸡。
谢恒揉了揉眼睛,疑惑道:“是不是剂量太小了?”
两人又等了一会,终于见了成效。
那两只原本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像是突然没了气力一般,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专程传来的负责料理兽类疾病的医者上前,仔细查看了一番后禀告道:“没死。瞧着像遭了鸡瘟,性命应无大碍。”
谢恒挑了挑眉头,望了一眼云昼从旁奉上的记录薄子,总结道:“延迟发作的强效软筋散?那位当真是想到了宫里再动手。孤还以为……”
会直接来一剂见血封喉的。
“若在定国公府中,变数太大,且若要顾及着军中反响及淮王府的动静,”秦烨道,“陛下就更不可能强行派人插手了。”
皇帝一辈子行事都是这样,畏畏缩缩又想凡事两全,他早就看清楚了。
“那你……”谢恒望着他,眉眼间涌出点明显的担忧来,“若三日后不入宫,太极殿那位不会安心,事情只怕会生出变数。若是入宫,岂非危险?”
皇宫那样的地方,再高的武功进去了,也难免为人鱼肉。
秦烨洒脱一笑,也不去再看那两只软倒在地的鸡,转而躺在了太子身侧的躺椅上,侧过身子与身边之人四目相对,顺势将眼前那只玉白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
“殿下信我。”他道。
“我好歹也在南疆刀枪火海混了这许多年,至今全须全尾,可见旁人伤不着我。”
他满脸混不吝,似将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勾得谢恒弯唇一笑。
谢恒心下多少松快了些,却还是怕他大意,不温不火的提了一句:“是啊,在南疆这么多年都没事,回京没多久,新伤旧毒一大堆。”
秦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