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太守?”杨弘对淮南外的情况关注不,这几年战『乱』不休,莫说一郡太守,就连州牧也是说换就换,慌『乱』之下还真不起来中山太守是谁。
还是旁边的主簿阎象及时解围,快步上答道,“中山太守,姓原名焕,只是一乡野人物,不足为惧。”
主簿掌管军中文书簿籍还有各种印鉴,经手的文,知道的消息也,吕布杀掉董卓之后朝廷很快论功行赏,不光赏了当时身在长安的各位大臣,长安外起兵讨伐董卓的各路诸侯也各有赏赐。
他当时将消息整理成文呈递上去,主大概是觉不重要,所没有仔细看。
袁术甩开扶着他的杨弘,大力抓住阎象的胳膊,颤抖着音问道,“姓袁?果真姓袁?”
帐中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家主为什么那么大的反应,阎象听出他话中此“袁”非彼“原”,顾不手臂上的疼痛,试图解释那人只是个乡野出身的寒门子弟,非汝南袁氏的哪个旁支。
然而袁术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他听到“袁”字的时候人就懵了,身体骤然失了力气,踉跄两下跌倒在地,竟是直接俯在书案上大恸哭。
阎象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慌忙就要去扶,结果手还伸出去,就和杨弘及帐中其他人一起被赶了出去。
送信的骑兵站在帐篷门口,尴尬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杨弘和阎象也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意识到他们家主一时半会儿冷静不下来,只能让人把送信的这人带下去休息,等他们家主冷静下来再说回信之事。
帐篷外面,士兵走来走去的巡逻,阎象和杨弘对视一眼,仔细回刚才的情况,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光,猛然睁大眼睛,都看到了对方眼中那骇然的表情。
中山太守原焕原安亭,极有可能、不、他就是那死在董卓屠刀下的太仆袁基。
两个人震惊失,一时间,帐篷外面只剩下他们家主的嚎啕大哭。
袁术把帐篷里的人全都赶出去,手里攥着竹简,哭的是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此时距董卓入京祸『乱』朝堂不过两年,袁氏满门被屠更只是去年之事,可是即便只过了一年,下人都好似忘了袁氏那些死在董卓屠刀下的族人,只能看到他和袁绍两个袁氏子弟。
明明在不久,袁氏最负盛名的还是他们二人的兄长。
他和袁绍官职虽高,但也称不上袁氏在朝中的顶梁柱,兄长已经位列九卿,叔父更是三之一,是加录尚书事的当朝太傅,汝南袁氏人才济济,随便挑出来一个都能跟他和袁绍一样独当一面。
关东联盟时那么人举兵响应,后来加入的人中不少打着为他和袁绍报家仇的旗号,没有一个人指出董卓屠戮袁氏满门还有他们两个人的错。
如果不是他们毫不留情的驳回董卓的求和,董卓也不会恼羞成怒,杀掉他们留在京城的族人来泄愤。
他不知道袁绍后来是什么样,只说他,在消息传过来的时候,便陷入梦魇不可拔,几乎夜夜都能梦到惨死的族人徘徊在黄泉路上不肯离去,痛骂他们二人好勇斗狠祸及满门。
董卓是叔父袁隗的门生,他们都为不管外面闹成什么样,董卓都不敢对叔父和袁氏一族做什么,只要不是谋逆造反等诛九族的大罪,其余党派之争,皆是一人之行为,祸不及亲朋,这已经是朝堂上不成文的规矩。
谁都没到董卓会如此的丧心病狂,竟真的不顾袁氏的提拔之情,恩将仇报来屠杀袁氏满门。
袁术抱着书案旁边的灯架泣不成,不是装模作样给人看,而是真的伤心到只有大哭才能发泄出来的地步。
他承认他和袁绍都有的小心思,觉袁氏家大业大,长兄已经占了大头,不该挡着他们出将入相封妻荫子。
袁绍那个婢生子都能呼朋唤友养出名,他的身份比袁绍更高,为什么非依着家族的安排按部就班往上走,他也能美名远扬,让朝廷为他开例来征召加封。
董卓老贼祸『乱』朝堂惹民怨沸腾,讨董联盟正是他们令下人刮目相看的大好时机,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弃,显然,袁绍也是这么的。
他们都觉即便关东联盟『逼』近洛阳,董卓也不会对朝堂上的大臣太过分,叔父长兄还有其他族人最就是日子难过了点,其他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他们不留情面的驳回董卓的求和,但是真的没有过要因此害了族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