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架不住冀州各郡县的守郡丞国相有些没那么安分,甚至不少和周边各州眉来眼去,如果新来的州牧接任后召见他们,他们顺水推舟效忠,事就算过去了,但是新任冀州牧没有。
上头越没有动静,下面就越心慌意乱,如果是的什么不知道,怕就怕那位想秋后算账。
他们也没担心错,原老板想的的确是秋后算账。
他要冀州为根据地,绝对容不得手下背刺,史上曹操出兵徐州,兖州境内密谋造反,若不是有荀彧力挽狂澜,他在外面打打就要无家可归,没有粮草供应,军队战斗力再强是虚的。
被人偷家这种事不能生,所有可能要从源头上掐灭。
冀州富饶,各郡国守国相在事和家世上至少占一样,不然也拿不到这样的肥差,在韩馥成为冀州牧之,冀州刺史是位列“八厨”之一的士王芬。
厨,家财救济世人的士也。
桓灵年间,清流士受累于党锢之祸四处躲藏,王芬亦在废锢之列,后来灵帝掀起二次党锢之祸,大肆迫害大儒清流,王芬不得已再度逃亡,直到黄巾之乱爆才被起用出任冀州刺史。
桓帝灵帝大肆迫害士人,后来被起用的这些人对皇室的感度几乎是负数,王芬在冀州颇有政绩,但是对皇帝没什么敬畏之心,不久就与人合谋废除灵帝另立新君,只是后来事败露,这才自杀身亡。
冀州各郡县各自为政的况就是从王芬死后开始,后来韩馥出任州牧,中规中矩无甚作为,袁绍赶走韩馥后的确想让郡县长官全部换成自己人,只是当时忙于战事没来得及敲打他们,等到有时间和他们慢慢耗,他自己又被打去并州了。
上头的州牧一会一换,冀州各郡的守们只想看热闹,反正只要他们不强出头就不会有事,上头打的再厉害也和他们没有关系。
万万没想到,袁绍走了之后,新来的这位竟然如此棘手。
拜访的请帖送到邺城官署,隔几天就被客客气气的送回来,中山袁府戒备森严,整个安国县有重兵把守,拜帖想送送不进去,更不用说亲自去拜访。
一天两天,到现在已经过了大半年,州牧没有见他们的意思到底想干什么?
冀州郡县的官吏能在州牧换了一茬又一茬的况下稳坐钓鱼台自然不是傻子,不会觉得新州牧不问世事,觉得冀州很,怎么样后继续怎么样,那可是汝南袁氏的族长,怎么可能这么想。
他们自认为平日里和周边州郡的联系很隐蔽,可是再怎么自信,也不敢在那人面觉得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瞒住朝廷容易,瞒住袁氏的耳目几乎不可能。
已知的危险不可怕,最可怕的永远是未知,不容易等到州牧到邺城,谁不敢落后他人。
原焕身边留了那么多士兵沿途清道护卫,防的不是山贼,而是那些急找他投诚的守们。
吕大将军的方天画戟出手不留,被他扫荡过的地方就算有漏网之鱼也不敢再冒头,比起那些可能没命花的钱财,显然是性命更重要。
需要从袁府运往邺城的东西些天陆续送达,连那些不能淋雨的书籍简牍也尽数送去已经兴修装饰完毕的藏书阁,这从未在邺城露过脸的新任冀州牧在各方心焦的期待下终于抵达,车队到城门口的时候,整个邺城沸腾了。
和百姓没有关系,沸腾的只是各级官署。
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人盼来了。
吕温侯率领亲兵杀气腾腾来城门处迎接,堵在城门不远处的马车看况不对又灰溜溜的离开,从中山远道而来的车队畅通无阻来到早已准备的住处。
原焕掀开帘子下车,看到和他想象中相差甚远的宅邸,陷入沉默。
张辽搓搓胳膊后退一步,扭头看向孙策,“这是我们能进的宅子吗?”
孙策傻傻的摇头,“不知道,我不敢进,你敢吗?”
他长那么大,从来没见过如此奢华的大宅子,这是把全天下的宝贝搬来了吗?
原焕一手扶额,语气虚弱,“袁术呢?”
别问他为什么这么问,这宅子要是没有袁术的手笔,他把袁初请回来继续当这个冀州牧。
“这这。”金灿灿的柱子后面,偷偷过来帮兄长布置住处的袁公路听到这赶紧跑出来,眼泪汪汪激动不已,“大哥怎么知道我来了?”
呜呜呜,他就知道大哥心里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