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麹义等人被晾的时间已经够久,是时候去见见这些经历过几次州牧变动的冀州老人了。
郭嘉抱着手臂站门槛外,扭头看向吕布,“主公要见沮授等人,张合麹义等将领也不会落下,奉将军觉得主公接下来会如何安排?”
吕布看傻子一样看过去,“主公如何安排是主公的事,布一介武夫,如何能猜中主公的想法?”
他只管听命行事,别的事情他没有关系,主公只要告诉他接下来打哪儿就行,至于为什么那那儿,他管对方到底是怎么得罪他们家主公干什么?
吕大将军嫌弃的看了一眼心眼多的数不清的郭鬼才,摇头感叹这些读书人就是想的多,一边嘟囔一边往外走,生怕一块儿站久了自也跟着变得神经兮兮起来。
郭嘉:……
他要是再多这家伙说,他就是天下第一的大傻子。
早知道这人只长腱子肉不长脑子,他脑子被门夹了才会问他需要动脑子的问题。
月落日升,莺初解语,山花绚烂,春意正浓。
夜色散去,晨雾朦朦胧胧弥漫天地间,红日越出地平线前,邺城官署就已经从寂静中醒过来。
荀彧一袭青衣温润清雅,来到政事堂不疾不徐坐下,抿了口温度正好的茶水,打开一大早就摞书案上的竹简开始批阅。
荀攸脊背挺直端坐他的位子上,抬眼看了眼天色,知道他们家主公不会来的太早,也很快安下心查看公。
同的场已经自从他来到邺城每天都能看到,其他人来到政事堂看到荀攸荀彧都有些惊讶,不过也没有想太多,往常一样各自打招呼坐下,然开始处理桌上似乎永远也处理不完的公务。
天色大亮,政事堂中该来的人也到齐了,荀彧放下笔敲敲桌案,看着座的各位同僚温道,“前两日主公来到邺城的事情想必诸位都已知晓,自开春以来,官署公务繁忙,若非诸位各司其职不辞辛苦,冀州郡县也不会像现这般井然有序,诸位劳苦功高,彧代主公谢过诸位。”
此一出,房间中一片寂静。
所有人不约而同放下手里的活儿,愣了好一会儿才稀稀落落又有音。
沮授心跳快了一瞬,上却丝毫不显,他是冀州本地人,不管冀州牧的位子上坐的是谁,他都不会离开冀州。
袁绍离开时他不曾跟着离开,当时觉得以他前的所作所为,新任州牧应该容不下他,只是事情有些出乎意料,虽然冀州牧换了人,但是冀州其他官员却几乎没有变动。
邺城除了多了个荀公达总理政事,其他事情都袁本初时一般无二,稳定的让人心里止不住打鼓。
沮授私底下田丰还有辛氏兄弟猜测过不少能,猜来猜去实摸不准新任州牧的心思,只能耐着性子走一步算一步。
大汉三州,冀州的富庶名列前茅,郡县中官吏不知凡几,自古皇权不下乡,不管州牧怎么换,对底下乡县的官吏都没有太大影响,有影响的只是前任州牧的亲信。
好巧不巧,他们几人都袁本初的亲信列。
沮授心中,原焕能会容得下田丰辛评辛毗,却不大能容得下他,毕竟袁绍亲自去安国袁府请罪前,那些试探的信件都出自他手。
按照他最初的打算,他其实是想让袁绍一不做二不休,趁天下人大多不知道袁氏族长还活着的时候直接将人杀死,袁基计除董卓时的是化名,来隐姓埋名外放到中山郡,只要他们的行动足够迅速就不会有太大问题。
中山郡幽州接壤,正好那时冀州幽州战事未停,公孙瓒对冀州虎视眈眈,动手把过错推到战况惨烈上足够瞒过绝大多数人。
至于那些瞒不过的,就算知道也不会说什么,像京城王司徒那些人,只怕对这个结求不得。
袁氏朝者二余人被董卓屠戮,真正的罪名已经有董卓老贼担着,这些年兵荒马乱,死任上的太守不少数,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只要袁基彻底消失,天下就再也没有谁能钳制他袁本初。
沮公与知道自的计策显得心狠手辣,但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上位者最不该有的就是心软,趁早将威胁扼杀萌芽中对他们来说有利无害,罪名已经被别人担着的情况下,将人除掉是最好的选择。
惜袁本初志大而智小,色厉而胆薄,关键时刻优柔寡断,不光没有听他的建议,甚至以身犯险前去安国袁府,如此行事焉能不败?
袁基身边有吕布那等凶悍辈,就算冀州有数万兵马,远水解不了近渴,也没办法对安国县做什么,袁绍只带几个亲信前往安国,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然而,事情的结再一次出乎他的意料。
袁氏兄弟如出一辙的优柔寡断,袁绍与袁术为了家主位打的不开交,野心已经昭然若揭,袁基却不曾以家法处置,只是夺了他的冀州牧位,甚至还补偿他一个并州牧,殊不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