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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蝗肆虐的消息传到冀州时,整个冀州一片哗然,关中的蝗虫已经灾,祸及冀州只是时间问题,若是蝗虫数量多,甚至可能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将整个汉这季的收全部糟蹋完。
蝗虫还没到冀州境内,整个冀州已经人心惶惶,好在原焕早有准备,不至于在灾降临时手足无措。
汉末这段时间灾不断,他记不清哪年哪月有么灾,只知道造人锐减的不管有战争,还有瘟疫、干旱、蝗虫等各种令人防不胜防的外。
瘟疫频发,旱灾不断,蝗虫么时候会来谁也说不准,但是只要夏遇到旱,十有都会有蝗虫肆虐,灾不知么时候到来,理应未雨绸缪非临渴掘井,防患于未然是道。
这几个地收拢流民用的是以工代赈的法子,往日里需要征农夫来加固城池修缮水渠,这两年流民多,不需要特从本州征调民夫,只流民就足以将活儿干的七七八八。
征调来的民夫可能会躲懒,流民不一样,这些逃难的百姓经历过战乱、饥荒,为了有一吃的么都能做得出来,干活效率比征调民夫高了不少。
是以往年中原一带虽然也有过旱,但是各地水渠修缮得当,再加上官署反应快,倒也没有遭受太多损失,粮食产量甚至比前些年没有旱的时候还高了些。
早在曹操刚接手兖州的时候,他就已经下令让百姓蓄养家禽,春日播种之前先查看田里是否有虫卵,在春耕之时先把地里的卵块挖出来烧了,然后再种上庄稼。
冀州、兖州、豫州这两年都有防备,百姓不懂为么要喂养鸡鸭,春耕之前许多人懒得翻看土地,官府就下令强制喂养,每年的鸡鸭由官府高价收回,地里翻出来的虫卵搜集起来送到官署也可以换粮食,对老百姓来说,再多命令都不如到手的粮食来的有动。
鸡鸭可以自己捕食,散养在外面不怎么费心,就算不放心散养,圈在院子里也花不了多少功夫,春耕时翻土本就能让庄稼长的更好,费点气挖虫卵就能从官府换粮食,比辛辛苦苦侍弄庄稼来的轻松多了,家里青壮年多的人家不光挖自家的地,连没有开荒的荒地都没有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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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官府没有强制说鸡鸭养了之后必须送过去换钱,不了先把鸡崽子鸭崽子炖汤,到时候万一有人来问,就说养之后自己家孩子想吃肉所以杀了解馋,再不济说家跑丢了也。
原焕早猜到有人会阳奉阴违,在让人分发鸡崽鸭崽的时候特加了条命令,胆敢随糊弄者,来年家中所有收全部上交官府,别人家的粮税收五,他们家收十。
左右官署每年都在赈济灾民,逃难来的流民可以靠做工获得粮食,他们原本可以凭借秋收后留下来的粮食悠闲过冬,但是糊弄官府被发现之后,就只能和流民一起靠双手来获得过冬的粮食。
原焕在冀州的时间已然不短,又有荀彧等人辅佐,下达的命令基本没有人敢敷衍,他们这位冀州牧看上去温和得体,手段却和温和二字根本不沾边。
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上头的官不可能深入到乡里村里查看况,官府刚刚下令让民间兴修水利多养家禽的时候,不少人嘴上答应的好,实际上阳奉阴违根本不上心。
修水渠引水防旱他们理解,可是养鸡鸭干么,人都吃不饱饭还养么鸡鸭,吃肉多奢侈,就算养上一年可以去官府换钱,这一年下来伺候完庄稼还得伺候鸡鸭,哪儿来那么多时间伺候完这个再伺候那个?
原焕到冀州之后极少有严厉的政策,官府上下都以为他脾气好不会生气,没想到真到了要罚的时候一点也不手软,亲眼见到那些阳奉阴违之人的下场之后,之后再也不敢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别管州牧人究竟想干么,他们听吩咐照做就是,听不懂是他们愚笨,州牧人执掌一州,身边又有那么多能人志士辅佐,真要有问题哪儿轮得到他们说三道四。
冀州每年的防蝗灾措施有条不紊的进行,兖州和豫州的安排比冀州还要顺利,毕竟原焕看上去脾气好,袁术、曹操、孙坚这几个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惹,不听安排直接就会被砍了,曹孟德好歹会讲道理,到袁公路那里,连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逃难的流民初来乍到么都没有,只能冒严寒干活谋生,本地人有田产有积蓄还跟他们一起冷的出来做工,莫不是脑子有问题?
朴实的老百姓没那么多坏心眼,最多只是不乐跟脑子有问题的人打交道已,知道那些人为么沦落到冷的和他们一起做工后,简直是把嫌弃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如果是家里人多粮食不够吃需要做工来补贴家用他们还能理解,因为犯错被官府加重税收才沦落到这种地步,不远点他们还怕接下来被连累呢。
家里家禽少的捶胸顿足,家里家禽多的喜颜开,尤其漳河不远处的临水村落,一个村寨养了几千只水鸭,村里的老人听到官府通知说飞蝗马上要来,让各家各户做好准备,一有动静立刻将家里养的鸡鸭放出去捕食蝗虫,当即将那几千只水鸭聚在一起随时准备放出去。
几千只从春就开始养的水鸭,在蝗虫进入冀州境内之后,将村寨周边几千亩地的粮食保护的严严实实,甚至连人都没怎么动用,只水鸭们发神威就将蝗虫吃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