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只想占据荆州自保,任由外面战火连天,只要荆州不乱他就坚持不肯挪地方,坐谈客坐谈客,坐观天下之变说起来容易,想安心坐山观虎斗却没那么简单。
刘表开立学官,博求儒士,身边能人不少,南阳那边传来消息,荆州别驾刘先劝刘表尽快拿定主意,今时不同往日,以前天下豪杰并争,大家伙儿打成一团,他们躲在荆州悄悄发展还能说得过去。
先低调行事发展自身,强大起来之后再加入战局,那时候天下混战的诸侯应该剩不了几个,也能省下他们挨个儿平定的力气。
刘先原本以为刘表的打算是谋而后动,想要在乱世中有所作为,就应该趁天下方乱之时起事,荆州广袤,离诸侯混战的豫州兖州一带也有些距离,正是悄声做大的好地方。
天下形势瞬息万变,混战并没有留下两雄相持,而是冀州原焕原司徒拿下了整个北方,他们明显已经抵挡不住来自北方的进攻,要么勤加练兵严加防守,要么主动和对方求和,总之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置身事外。
如果原司徒是董卓那样的凶徒,他也就不说什么了,为了荆州的百姓也得拼死抵抗,只是以他们现在得到的消息,原司徒仁民爱物恢宏大度,天下贤俊皆向而归之,这时候再抵抗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不是他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而是事情已经迫在眉睫,他自己琢磨了一下,以原司徒目前的所作所为来看,肯定会派人带兵南下攻略江汉,他们的兵马十成十的抵御不了,不如直接举州依附,这样还能显得他们一心为民,不忍百姓受苦,好歹落得个好名声。
主公这些年经营江汉,坐拥十万之众,而只是安坐而观望,难道不就是为了长享福祚、子孙晏然,如果实在拿不定主意,举州依附乃是上上之策。
刘先这么劝,蒯越也这么劝,襄阳城中不少官员都这么觉得,大概劝的人太多,刘表本来不乐意打,反而让他打定主意要打一场。
这可是他荆州的官员,是他将刘景升的亲信,不说他的好话也就算了,天天说什么冀州原司徒威德并立乃是难得一见的明主,他刘景升难道就不是明主吗?
打!必须打!
区区吕布不足为惧,只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而已,也就这些年靠投了个好主子才混到现在这种地位,但凡他当初继续留在长安,这会儿肯定坟头草已经三尺高了。
刘表不觉得自己在怒骂中已经默认了冀州是个好去处,本来不想派兵劳民,如今为了保住他的体面不得不出兵,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他的手下人看轻。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不是他的人,而是那冀州原焕的人,袁士纪以为他换个名字就能骗过所有人吗?
刘景升气到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点兵点将发兵南阳,要不是家中娇妻美妾舍不得他车马劳顿,两个儿子还要教导,他甚至想亲自带兵驱逐袁术。
荆州牧是他刘景升,袁术身为南阳太守却从不和他汇报政务,南阳的税收赋役也从来不曾知会他这个州牧,更过分的是,荆州治所在南阳宛城,他这个州牧却被赶到南郡襄阳城另立府城,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不该讨伐吗?
刘表不想解释为什么早不打晚不打非挑这个时候打,发兵就是发兵,他不出兵的时候一堆人围在他身边苍蝇似的嗡嗡嗡说个不停,出兵了还问这问那,有什么好问的,他乐意出兵不行吗?
两万大军从江夏出发,刚到南阳就被吕大将军带兵打了个痛快。
刘表的兵马大部分都在南郡和江夏,长沙、武陵等郡暂时没有外部威胁,只有江夏既要防备南阳又要防备豫州,兵马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别人给抢走了。
黄祖在江夏当了好些年太守,江夏郡所有的兵马都在他手上,南阳有吕布有赵云,还有个先前在他手底下待过一段时间的甘宁,让别人带兵进攻他觉得不怎么打得过,命令下来之后就决定亲自带兵出去。
事实证明,他亲自带兵和不亲自带兵并没有什么区别,遇到名满天下的吕温侯一样不够看,更何况他们对上的还是个积了满肚子火气就等他们主动送上门的吕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