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洛隐隐记得,他昨天送到医院时已经是半夜了,家人还没来,所以,原主的父亲那时候还在送外卖,最后才匆忙赶过来。
虽说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但周清洛心头莫名一酸,不是滋味。
周清洛想起身给他披上个被子,刚一动,他就醒了。
他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可刚醒的缘故,没站稳,险些摔到。
他扶着病床走到他身边,凑近他,焦急问:“清洛,清洛你醒了?身体怎么样?感觉怎么样?”
周清洛没有家人,或许是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原因,父母很早就抛弃了他,突如其来的热络,让他下意识皱了下眉,稍稍往后退。
周爸爸一怔,略尴尬地往后撤,有些自责地笑了笑:“是不是爸又打呼噜,吵醒你了?”
周清洛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早就醒了,您也没有打呼噜。”
他正是原主的父亲周守林。
周守林没想到,周清洛居然对他用了敬语。
毕竟周清洛一直怨他穷,给不了他想要的生活。
也怪自己没本事,妻子早亡还遭遇中年下了岗,靠打工拉扯两个孩子,也只能维持基本的生活开支。
清洛大专毕业后要学画画,他拿不出钱,清洛他姐姐清沐临床医学硕士毕业,想要出国深造,他也拿不出钱。
周守林顿时感觉两眼昏花,晕了过去。
周清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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砖头厂福利分房,给周守林分了套一楼六十九平的小房子,还带了个小院子。
混凝土结构建筑横空出世,砖厂很快就倒闭了,小区也越来越破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