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要是有什么事,我就给你打电话,好吗?”宋长谦说,“回去吧,外边儿冷。”
姜云白抿抿嘴,只好妥协。
“对了。”突然想起什么,姜云白拉住了眼前人的衣角。
宋长谦停住脚步,转身和他对视着。
“不要让秦意知道是殷舒跟我说的……”姜云白说。
宋长谦应道:“好。”
他心中有些疑惑,但看着姜云白,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等到他驱车赶到殷舒的家,还未抵达,便瞧见了秦意的身影。
大半夜的,闹市区都没多少人了,更别说殷舒家靠山的这一块儿地。
外边儿还在不停地落着雪,宋长谦连忙下车快步走向秦意。
“秦意!”宋长谦刚走近,便察觉到了秦意的异常,声音里不免带了些怒意,“你现在在这里站着做什么?”
秦意脸颊泛着红,眼睛带着些湿意,听见宋长谦的话,有些迟钝地偏头看了看对方,而后又转回脑袋望着殷舒的卧室。
秦意的反应对于宋长谦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他用力地抓着伞柄:“你现在跟我回去,不要在这里站着了!”
秦意没有说话,只摇了摇脑袋。
“你在这里站着有什么用?难道殷舒会出现吗?”宋长谦说,“他有看你一眼吗?”
如果殷舒愿意和秦意见面,又何必大费周章地通过姜云白来联系他。
“有!”突然,秦意开口,他死死地抓着怀里的那束花,外包装因为他的动作而发出响声,他就像是在努力说服谁一般,又重复了一遍,“有,殷舒看到我了,他拉开了窗帘……”
宋长谦看着对方通红的眼眶,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若他告诉秦意,自己之所以会跑到这里来,就是因为殷舒打电话让他帮忙赶秦意离开……
宋长谦狠不下心,咬牙:“你现在先跟我回去行不行?你还在发烧,先回去看病,等退烧了再来找殷舒,好吗?”
“不……”秦意说,“他分明是看见我了……”
他低头看着那束原本开得烂漫的花,如今,郁金香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看起来莫名有些可怜。
“他看见我了。”秦意又说,“看见了却不肯出来和我见面,也不肯收下我的花,就连一条消息,也不愿意回复……”
秦意不笨,这时也反应过来了宋长谦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是殷舒让你来的吗?让你来把我带走?”他喃喃,“是他赶我走……”
他的声音里带着些颤抖,连带着身体也不断战栗着:“他就这么恨我,连见一面都不肯,我只是想见见他……想,想把花送给他,想亲口跟他说一句新年快乐……”
冷风不断地吹着,刺骨的冷意从四面八方袭击着秦意,和恍然大悟同时来临的,是铺天盖地的疼痛,秦意咬牙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刺痛,眼前有些发黑。他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热,太阳穴就像是被人用铁锤恶狠狠地敲击着,一阵一阵地泛起刺痛,四肢冷到失去知觉,依稀还能察觉到一些从骨头里传出来的胀痛。
此刻的他宛如身处地狱,绝望又无助。
意识渐渐模糊,在昏死之前,秦意还抱着那束郁金香。
“花……给殷舒的花……”
宋长谦连忙松开手里的伞,伸手接住了秦意。
两人身高差不多,但秦意近日消瘦不少,宋长谦咬牙,把人背进了车里。
安顿好秦意,宋长谦身上已经出了不少的汗,他喘了喘气,视线移到了落在地上无人问津的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