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而且，他是你爷爷。”

“我不需要爷爷。”季乐鱼靠着他，声音轻轻的，“我只需要爸爸就好了。”

不管是他亲爸爸，还是季屿霄都可以，都是他爸爸。

林非没有说话，一直等到季乐鱼困倦的在床上睡着了，才终于犹豫着出了他的卧室。

他走到了季屿霄的书房门口，挣扎了一小会儿，还是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季屿霄见是他，笑道，“怎么了宝宝，找我有什么事吗？”

林非点头，“我想找你借一本书。”

“什么书啊？”季屿霄好奇。

“《安徒生童话》。”林非平静道。

季屿霄惊讶，“这个你舅舅没有给你买吗？”

“买了，可是我找不到了，你有吗？”

季屿霄摇了摇头，他早就过了看童话的年纪了，哪儿还会留有这种书啊。

“这样吧，我现在就给你重新买一本，明天就能到，你就能看了，好吗？”

林非想了想，似是确定般问他道，“是有《丑小鸭》的那个《安徒生童话》吗？”

“对。”季屿霄点头，“你还看过《丑小鸭》呀？”

林非“嗯”了一声，反问他道，“舅父你看过吗？”

“当然看过了。”

“那舅父你也知道鸭妈妈不喜欢丑小鸭吗？”

“是吗？”季屿霄都忘了，“它妈妈也不喜欢它吗？”

第一三六章

林非点头，他走到季屿霄面前，和往常一样的没有什么情绪的淡淡说道，“它妈妈不喜欢它，还赶它走，它就走了。”

他说，“不是每个爸爸妈妈都会喜欢自己的孩子的，不喜欢的爸爸妈妈，就会对自己的孩子不好。”

“不是丑小鸭不好，是它的爸爸妈妈不好，它最后还成了天鹅呢，比其他小动物都漂亮。”

季屿霄听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嗯。”

林非不清楚他听懂了没有，可他又不敢说明白，只能和他重复道，“不是每个爸爸妈妈都是喜欢孩子的爸爸妈妈，有些爸爸妈妈就不喜欢他的孩子。”

季屿霄只当他是对这个故事有感而发，抱起了他，和他道，“但大部分爸妈都是喜欢自己的孩子的。”

林非：……

“你的爸爸妈妈也是吗？”他试探的问道。

他这时候问这个问题，季屿霄一瞬间就想到了他的父亲，然而他怎么能在林非的面前说不，他觉得他的父亲并不爱他，也不爱他哥，或许也不爱他的母亲，他只爱他自己。

他只能说，“嗯。”

林非：……

林非觉得头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