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江寄舟闭嘴。
终于平静下来,江寄舟觉得自己还是得解释,“那张酒店名片,我不知道是怎么放在我衣服口袋里的,明明我没有接受,放在桌子上了。”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掐掉了烟蒂,青年不耐烦道,“我知道了。”
从江寄舟伸出手挡门那刻就明白了。
那个演员所说未来不一定真实,例如江寄舟不是为了金钱权力而来攀附他,江寄舟是……真心的。
可他心里仍旧压抑,不安或者说是抗拒。
就像是在黑色盒子里待久了,突然有束光照了进来,他感到眼睛刺痛,他不想瞎。
感情是最具有迷惑性的东西。
“你出去吧。”他站起身往浴室走去,想洗去这身烟草味。
江寄舟听他语气以为还是不信,站起身来还想说什么,“顾二少爷……”
“滋啦”布料破裂声,江寄舟睁大眼。
一丝不苟黑色睡衣,在袖口之处撕开道口子,几块布料松松垮垮垂在那精瘦胸膛。江寄舟迅速转头,没细看。
他就扯了一下袖口,这黑色睡衣虽看着低调奢华,但质量未免太离谱了。
卧室陡然静下,尴尬弥漫。江寄舟手僵住,没有一次那么庆幸这房间灯光昏暗,对方看不清他窘迫到满脸通红模样,终于这样持续两三分钟,他深吸一口气,“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那先松手?”青年哑声道。
江寄舟:“?”
他僵着脖颈低头。
最尴尬不是他扯破顾二少爷睡衣,而是他揪着人家碎布不放,还两三分钟。
察觉到自己干了什么冒犯事情,他光速松手,退后两步低头盯着地板,不敢再抬眼看人家,脸隐隐发烫,杵在那儿人都快烧着了。
“抬头。”
低头视角下,那黑白拖鞋动了动,对方转过身来。
江寄舟避无可避,只能抬脸对上那青年黑眸。顾北辰身体紧绷,注视着他,眼神克制汹涌,“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衣服我会赔的。”江寄舟知道,他扯坏了人家睡衣。
虽然存款一毛三,目前可能赔不了这笔巨款。
顾北辰生生沉默了几秒,随后道,“还有呢?”
还有?
青年注视着他,黑眸深处宛如深潭,本该毫无波澜,可如今却浮起了光,像是薄弱灯光躲进去了,而这开关只存在于他所注视之人身上。
又是这种意味不明眼神,像是在那晚天星酒店里问他的,答不答应做工?
像是被蛇类缠绕揪紧。
江寄舟不受控制动了动,脚步很想往后退,但他使劲控制住,逼着自己对上那样的目光。
恩情,不能忘,亦不能退缩。
他尝试开口道,“我会做工,偿还这份恩情的,下半辈子……”
不对,顾二少爷只有三个月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