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没想到,三皇兄竟然会把大夏龙雀送给他!
自己武学的斤两,宗元武也是清楚的。正是清楚,才越发感动。
至于府里那些急的团团转的门客和下人,还有最着急的老将军,宗元武都只是表面象征性敷衍一下。
说实话,在他眼里,没有比他三皇兄更适合继位的人了。
当皇帝多累啊。要是三皇兄继位了,他不仅不用夺储,还可以讨个闲散分封,以后当高枕无忧的咸鱼王爷,简直没有比这更爽的事情。
比起五皇子府,更急的自然是六皇子。
按照大渊历来的规矩,巫祭大典既然已经抉择出储君,那其余皇子也就该封王的封王,收拾收拾可以准备离京了。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渊帝在巫祭大典后得到密信,会选择当晚就揭竿造反的主要原因。因为错过了今天,变数只会更大。
他们倒是想效仿渊帝,但是六皇子并无兵权不说,上头渊帝也不比先帝。人先帝那是明晃晃的放水,渊帝可不会心慈手软,谁敢造反就敢把谁剁了。
所以今晚,最终也只能是雷声大雨点小,各自急各自的。
但是巫祭大典上的结果究竟有多气急败坏,终究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这么多年的准备,这么多年的心血,两方都是势在必得,谁又能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呢?
谁也不会甘心就是了。
其中,最气恼的恐怕还是宗承肆。
他还当真不知道,原来三皇兄竟然这般好算计,竟是硬生生踩着他作饵,直接跳成储君了。
巫祭大典回来后,他便去了一趟六皇子府,极其游说宗永柳联合五皇子一起,干脆一起反了算了。
宗承肆提这等建议,自然怀揣着借刀杀人的想法。若是煽风点火成功,真出兵了,他也是既得利者分一杯羹。若是被渊帝打下去了,他一没权二没势,怎么追究也追究不到他的头上。
只可惜宗承肆这点心思,在满门谋士面前还不够看。
先不说五皇子不愿掺和他们,就算掺和进来了,卫戍兵和禁卫军也不是吃干饭的。定北军远在北疆,不能随意返回不说,偷偷调回来也得要至少一个月。真要动兵权,黄花菜都凉了。
“一群废物!”
可想而知,宗承肆最后无功而返,只兜着一肚子气回府。
回府后,他气的狠了,干脆直接闷头大睡。
也正是这一睡,让宗承肆做了一个噩梦。
刚开始,这个梦还是美梦。
他梦见自己终成所愿,站在高高的金銮殿前,面前是宽大的龙椅,龙椅上空无一人。
殿外文武百官叩首,唯有裴相和北宁王,而且听他们的意思,似乎还都和自己是一伙的,助他登基。
就在宗承肆面露狂喜,准备上前的时候,忽然感到一阵剧痛。
他愣愣的低头,看见自己心口上冒出一截染血的剑尖。
“扑哧——”
北宁王漫不经心地抽出长剑,没有多给倒在地上的他一个眼神,反倒转头同裴相正在说些什么话。
宗承肆躺倒在地上,感受着心脏碎裂的痛楚。
在濒死的那一刻,他忽然听见裴谦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