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阮宵龇牙咧嘴, “云老师,疼疼疼疼疼!”

“我有数。”

云燕紧锁眉, 一看就知道上课没多少耐心。

她不顾阮宵呼痛, 将他的腿往上掰。

二十多年的教学经验, 让她一摸便知道, 每个人的身子骨极限在哪里。

阮宵还远远没到呢, 就已经哭天喊地, 娇气得直让云燕心里窝火。

一顿捣腾,腿朝后被掰折到前所未有的高度,阮宵颤巍巍地扶住练功横杆,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记手刀又劈在他后腰上。

练功房内,阮宵仰面惨叫一声,汗和眼泪一起流下。

即便已经看出云燕的厌烦,但阮宵念及自己初次接触芭蕾,心疼自己,怕练废了,还是忍不住哀求道:“云老师,腰快断了……”

云燕又拍了记他的腰,不以为意:“小孩哪儿有腰。”

“……”

阮宵闷不吭声地掉金豆子,已经开始想家了。

外面的阳光在练功房扫下一层暖金色,阮宵便保持后高抬腿的姿势站在融融光线里。

光看他的动作,就能感到一种焦灼的痛苦。

练功杆旁,直立的左腿崩得紧紧的,隐约有颤抖打摆的趋势。

腰向后折出一道贴近臀腿的曲线。

别的芭蕾舞者做这样的动作时,只让人觉得舒展柔软,但换阮宵做出来,还是僵硬,跟个木头人偶被硬拗出来的一样。

阮宵疼得吸气吐气,五秒过后,架空在身后的右腿开始一寸一寸往下掉。

他犹豫地转过黑瞳,去瞄云燕,哼哼唧唧:“云老师……”

云燕沉着眸,拍手:“专心。”

阮宵立即收紧下巴,看向前方。

可腿还是不受控制地往下落。

云燕再次上前,将他的腿往上抬了把。

阮宵吸吸鼻子,瓮声瓮气:“云老师,还要多久啊?”

“这就坚持不住了?”

“嗯……”

云燕看眼墙上的时钟,退一步,道:“那就再坚持三分钟吧。”

“!!!”

阮宵只觉晴天霹雳!

三分钟?!!!

他连十秒都抗不下来!!!

阮宵眼泪掉得更急,每多延迟一秒,都像在油里多煎一分钟,痛苦又难熬。

果真,十秒后,他的两条腿就跟软了的面条一般,开始发软发颤,高悬的右腿也坚持不住,摇摇欲坠,下一秒似乎就要落下。

芭蕾对他来说,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