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周牧野道:

“他凭什么送你回家?”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一向矜贵冷艳的少年蹙眉,莫名孩子气,一连碎碎念了好几声,最后道:

“我是周先生,我才能送周太太回家。”

***

这次芬兰杯在芬兰一座气候适宜的南方城市举行。

阮宵国庆节都没过,就收拾行装前往国外。

自从正式成为花滑选手后,他在外出行比赛的几率越来越高。

以前觉得很遥远的国外,现在几乎每两个月就得飞一次出境。

不过这次,周牧野没办法跟阮宵一起出行。

周牧野的爷爷近期心脏不好,病倒了,在住院。

周牧野被周峙光安排每天去陪护。

周牧野虽然不是家族里的长孙,但一向跟周老太爷感情好。

而且,周老太爷在周牧野刚成年那年,就将家族里的两家私立医院划分到周牧野名下,每年都有一千万起步的分红。

周牧野不在关键时刻尽孝,都受之有愧。

阮宵出发前一天,对周牧野道:“没关系的,阿野,对于这次,我很有信心。”

阮宵不是为了安慰周牧野,或是怕周牧野有所顾虑。

他是真的觉得,这次比赛前,心是安定的,不像以前那般飘摇没有着落,也不再对自己抱有怀疑。

阮宵已经将能做的都做好了,接下来,他想,就交给时机和命运。

他觉得芬兰杯上场前,不用再特意找周牧野进行赛前心理辅导。

但周牧野还是不放心,所以他那天抓住要走的阮宵,把人按在卧室的门板上,一次性将心理辅导都做完,还附赠了不少时长。

等到了芬兰,阮宵如期看到了安乔。

安乔跟半年前没什么两样,天使面孔,气质骄纵。

他在集训时也跟其他运动员不太合群。

安乔除了训练,就时常抱着一个手机自己坐在休息区。

有次阮宵休息时坐到安乔身旁,想向他打听云老师最近的状况。

结果不经意眼睛一瞄,看到安乔横握的手机上,正在放一部八点档。

阮宵:“……”

安乔注意到阮宵的存在,瞄他一眼,冷淡地摘下一边耳机,递给阮宵。

阮宵犹豫两秒,经不住诱惑,拿起耳机塞进耳朵里,往安乔那边挪了挪,一起看还算宽广的手机屏幕。

没一会儿,阮宵忍不住道:“佳明这时候就不该打那个电话,没用的。”

安乔眼盯着屏幕,静默片刻,指了下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