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云行看了会儿,转身下了楼,佣人已经跟他们说过了,付云辉今天一开始还是跟往常一样,对着心理医生不仅没有任何反应,在相处一到两个小时之后还有些暴力倾向,过了中午才勉强安静下来,现在已经好多了。
付云行和周且舒坐在客厅,付其煜一个人在边上玩一套蓝白相间的多米诺骨牌,付云行的喜好,小孩子倒也很感兴趣。
张知盯着付云辉睡着之后才下来,他刚才就看见付云行几人了。
付云行刚从周且舒那儿知道了这个医生的背景,留学国外多年,一个月前刚刚回国,周且舒还是朋友介绍才知道这人的,张知在治愈创伤后应激障碍方面很有经验,只是以前找的医生都是有经验的,这一次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不过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
“张医生请坐,”付云行问,“云辉情况怎么样?”
张知坐下,接过佣人端上来的水杯,“我来之前看过他的病例,情况不太乐观,已经严重影响了正常生活,不过这两年维持得不错,没有恶化。”
付云行还是抱着一丝期待的,“康复的……几率大吗?”
张知斟酌了一下,“付董,心理创伤不比身体上的伤痛,我没有十分的把握,只能尽力去做。”
“我明白,你应该也了解过情况了,在云辉这里,你的遭遇算好的……”付云行微微苦笑了下,注意到张知手上的伤口,顿了下,“你的手……”
张知笑笑,“没事。”
付云行看向佣人,佣人解释道:“张医生是在阻止付总割腕的时候被划伤的。”
付云行歉然道:“张医生费心了。”付云辉每次接触医生,情绪都有些不稳定,但是又不可能不看医生。
“要对得起高额的薪酬,费点心是应该的。”张知笑笑,他见过很多各种各样的病人,付云辉的情况不算是最棘手的。
付云行把自己边上的两张骨牌递给付其煜,“只要他能恢复,其他的条件都可以谈。”
送走张知,付云行上楼看了看付云辉,下来的时候小孩已经靠着周且舒睡着了,手里还攥着一块骨牌。
回家路上,周且舒抱着孩子,付云行轻轻揉了下小孩的头发,“这个张知,可能真的有办法。”
“他以前做过这方面的研究。”
付云行偏头,问,“你一直在关注?”
“……嗯。”
付云行没再说什么,他的过错与疏漏还是让周且舒来负担了一部分。
周且舒用空的那只手去握付云行的手,“这些遭遇对付云辉来说可能是好事。”而且,只要人好起来,付云行心里的愧疚就能真正消了吧。
付云行不置可否,如果付云辉真的转了性子,倒也不见得完全是坏事。
付云行的手冰冰凉凉的,被周且舒握着,春末的夜里,是一片妥帖的温暖。
拒绝孙道友的时候,周且舒就做好了思想准备,只是麻烦纷至沓来,他虽然不至于招架不了,但是也不可避免的忙了很多。
只是,当他回到家时,迎接他的只有一个小不点。
付其煜拉着周且舒的手,没等人问就说了,“爹地带了大哥哥回来,在书房~”
“他吃饭了吗?”
“吃过啦~”
周且舒的脚步一转,去了餐厅,“你也吃过了?”
付其煜歪歪小脑袋,跟上去,“刚才不饿,就吃了一点,宝宝饿啦~”
段旭看着周且舒把付其煜抱坐到椅子上,心里笑了笑,双亲遗传好,他们家小少爷也是人精一个。
周且舒没去一楼书房,直接回了卧室,进了小书房处理没做完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