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立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

他有些不明所以地望着他，这难道……

不是他一直想要的吗？

包括他之前和现在所做的这些事情，不都是为了解开傀儡术吗？

许思立不得不承认，司盛对他而言是很有魅力的，他让他感到迷恋。

尤其在被二哥伤透心，又看到他血条几乎全空的那一刻，他便意识到，这个男人在他心里的分量了。

可是，他又始终保持着一丝清醒。

司盛在另一个时空，杀了思诺·罗兰德，在他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他正准备要杀他。

改变一切命运的起点，是傀儡术。

他把司盛变成了他的傀儡，他控制了他，在他的认知中，这是促使司盛改变的开始。

变成他的傀儡后没两天，司盛的态度就变得很奇怪。

在司盛短短几天之内就爱上了他，和司盛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讨好他以恢复自由之间，许思立无疑更相信后者。

但是，他又没有办法拒绝司盛的“讨好”。

所以他一直没有去细想两人的关系，一直控制着自己不要沉溺，可是……

他好像快顶不住了。

尤其——“陛下，是臣做错什么了吗？”

男人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低眉望着他。

他似乎很冷静，但从发红的眼睛，紧咬的牙根可以看出来，他并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平静。

是他做错了什么吗？

这个疑问，从很久以前开始就盘绕在司盛的心头。

如果他没有做错什么……

为什么神明大人会不再出现？为什么要将他留在死寂的黑暗中那么久，久到他以为已经到了世界尽头……

又为什么，在重新想起他的存在之后，在将他丢到这个世界之后，一句话也不肯再对他说？

他只是想……再听一听他的声音罢了……

许思立张了张嘴，眼神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他，他看不明白司盛的眼神，但下意识地心慌。

“我……我只是想给你自由……”

如果到那个时候，他还跟现在一样，那他……那他……

“臣不想要什么自由。”

司盛握紧他的手，低声道，“臣只想待在陛下身边守护着您。”

“请不要解开傀儡术，请不要……斩断我们之间唯一的羁绊。”

羁绊……

许思立愣愣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