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什么，去不去？”宁惟玉抓着殷商衣袖的手摇晃一下，唤回他的注意力。

殷商低低地应了一声：“去。”

声音里带了一丝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温和。

他们恰好撞上了饭点。各个年纪的学生叽叽喳喳着挤在去食堂的路上，吵嚷热闹。

路过公告栏时，宁惟玉顺势往那里看了一眼。

现在并不是考试后出成绩的时间段，公告栏是各种社团公告和学校通知，以及几份处分通知。

最新的一个处分通知对象，正是昨天和殷商争执并把他的床泼湿的那个男生。

殷商顺着宁惟玉的目光看过去，看道那人的处罚时，眉眼依旧冷淡漠然，仿佛与他无关。

“殷商，如果昨晚我没有路过的话会怎样？”宁惟玉随口问道。

路过到高二宿舍吗。

殷商没有戳穿宁惟玉的话，回忆几秒，漫不经心道：“他应该会后悔。”

昨天宁惟玉过来的时候，那个叫成什么的男生已经是被震慑的恐惧状态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承受不住。

宁惟玉轻啧一声：“没问他，我是说你。床湿了，你要怎么着？”

殷商步子微微一顿，垂眸看他：“……客厅有沙发，或者去教室做题。”

绝不求助别人，很符合他阴郁偏执没朋友的人设。

宁惟玉心里摇了摇头，和殷商一块走进食堂。

殷商按照平时的习惯，就要往一楼的青菜窗口的方向走去。

“当我的小弟还只能顿顿啃青菜？我丢不起这个人。”宁惟玉按住殷商，扬着下巴，“去给我拿肉。”

“……”

五分钟后，殷商端着两个盘子，走到角落的空位坐下。

好巧不巧的，这个位置正是那次对峙时坐过的地方。殷商扫了一眼餐盘。他的盘子里是宁惟玉指挥他点的菜，烧鸭鸡块和煎蛋，和那天被倒过来的意外相似。

倒是宁惟玉挑给自己的，除了一小份排骨就只有蚝油生菜，和他的餐盘对比起来竟是有点寒碜。

殷商拨弄了一下色泽鲜艳的香酥鸡块：“你上次说，鸡肉太柴，烧鸭有肥肉。”

宁惟玉把刚才冲了三千块钱的饭卡扔给殷商，懒洋洋地说：“我说的不是实话？现在还是有很多油嘛，味道也不是刚刚好。”

但缺点也仅仅如此，绝对称不上难吃。

宁惟玉朝殷商勾了勾唇：“让你吃，你吃不吃？”

他这副模样，和刚开学时那次在食堂相遇的样子逐渐重合，却又完全不一样。

更鲜活更明艳，也让他更想揉一揉这个绝不说软话的家伙。

殷商夹起一块肉，轻声说：“……谢谢。”

*

宁惟玉带殷商感受了一下大哥的温暖以后，就挥手让他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第二阶段的任务尚未发布，宁惟玉回到宿舍，挨个琢磨起自己的支线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