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C国运动员就是要做到一流水平才有要求公平的权利,就是要做到样样都是top才有资格质疑。”
“你现在去问裁判只会告诉你,托马斯的转速很快,他们既没看清3A起跳前偷转的周数,也没看出落地后在转的周数。你闹到网上,大众只会说,托马斯有3A而你没有。” 傅笙面色冷凝。
“击败他!下次从正面击败他。他使出浑身解数偷转也就是出了3A,如果是两年前的我上场有3A、4S和4T,就算他偷转到太平洋也不可能想拿金牌。这就是绝对实力的碾压。没有高贵国籍护体,没有鬼蜮伎俩,就往前跑,跑到他们看都看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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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任柯在床上翻来覆去,白天的大运动量没有带来一丝困意。
“烙煎饼呢?”床对面传来傅笙清醒的声音。
“吵到你了。”
“睡不着就别睡了。穿衣服起来上冰去。”傅笙裸着半身起来,找出训练服丢在任柯身上。
任柯愣住了。
“走啊,不开心就去滑冰啊。”傅笙利落地套上上衣,动作间紧实的肌肉随之起伏。
傅笙载着任柯,在凌晨的京城马路上无声的前行。他利落地拐弯,将车停在花样滑冰国家训练中心。
“拿着家伙什,下车。”傅笙熄火,熟练地找到一根掰断的栏杆,使劲往旁边掰了掰,钻进去。
他移开警卫室后面的花盆,掏出一把钥匙。“老杨藏备用钥匙果然在老地方。”
傅笙熟稔地开锁,打开进冰场的大门。“当年我自己晚上睡不着,脑子里七想八想乱的很,就偷钥匙来冰场。后来警卫老杨知道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傅笙溜进器材室拎了双冰鞋出来,“正好有我的码,今天陪你上冰。先拉伸一下再跑1500热个身。”
“得令!”
两个人在漆黑的冰场上,一前一后的跑圈。“小时候做梦都想不到,会离偶像如此近。一起跑圈,一起热身,好像是一起并肩作战的队友。可以勾肩搭背,比赛的时候共进退,训练后还会背着教练干坏事。”任柯脸上慢慢有了笑模样。
冰刃划过冰面的声音在深夜的冰场十分清晰,对花滑运动员来说这是最熟悉最安心的声音。傅笙膝盖微动就是一连串的换刃和转体,。傅笙没有提速,却炫技到极致。这就是拥有顶级滑行的运动员的底气。
很多业外人看花样滑冰就盯着跳跃,跳跃固然惊险刺激,但是在任柯眼里,傅笙的滑行美得惊心动魄。冰刃柔软地切过冰面,雁过无声,留下的轨迹是书法家微醺写就的行草,是盛唐诗人笔下潇洒恣意的诗篇。任柯盯着冰刃的每一个变向,痴迷着冰刃尾部拖出圆滑流畅的滑行轨迹。
他在前世今生无数个无眠的夜里,把傅笙所有的比赛视频都咂摸了无数遍,每一帧后面,他都知道下一帧的眼神是什么样。可是从未有人告诉他,现场看花滑男单的滑行TOP的表演,居然这般震撼。傅笙轻松写意的大师级用刃,唯有现场才能感悟。
极致的滑行之美只属于宽广的冰面,在视频里被削弱了九成。
傅笙向任柯伸出手“愣着干什么,跟在我后面。”
傅笙先带任柯做了基础步法训练,然后把比赛中失误的3S和2A各加练十次。在体力消耗殆尽后,做三千米的反复冲刺滑行。
一套下来,饶是体力不错的任柯也像死狗一样摊在冰上。
“起来做拉伸。习惯这种感觉,谁在自由滑到后面都是无氧运动。花样滑冰归根到底还是一项运动,爆发力、体能、有氧无氧的能力才是基础。”
任柯生无可恋地抬起手,傅笙笑着顺势拉他起来。
“还emo吗?”
“没劲emo了。”
“还失不失眠了?”
“我能立刻表演站着睡觉。”
“一会在车上给你睡。我治失眠的办法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