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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任柯沉默地走进来低着头不说话。傅笙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真没用。”任柯想到, “这是谁在安慰谁啊。”
“傅哥,我看见你去医院了。是旧伤犯了吗?”任柯刚出声就暗骂自己嘴笨的可以,明明想关心人, 话说出口就变味了。
“普通的复健罢了,现在天气冷了, 我去的勤一些。”
“傅哥,你腿上的护具还没拆。你别想说是基础复健也带着全套护具。”任柯心中涌上一丝燥火。复出训练一定有戴教练插手,那个豪车男也是一副知道内幕的样子。为什么,为什么就瞒他一个人。
傅笙,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这个大骗子, 惊世大骗子!任柯气得胸膛起伏。
“真是瞒不过你。”傅笙叹了口气。那个男人给自己的情绪冲击还是那么大,过了半天还在神不守舍, 连小柯都瞒不过去。
“我一直都没敢问你。去年世锦赛你受了很重的伤吧,根本不是什么半月板磨损和肌肉拉伤。”任柯问出了重生以来最想说的话。
那一年傅笙有一个梦幻的开局。连续两年战况不佳的傅笙,捡回了他的第二种四周跳4T, 据说还有更高难度的技术储备。两站大奖赛分站赛大比分得到金牌, 状态奇佳。所有冰迷都兴奋异常,媒体上开始长篇累牍地报道,把傅笙邀请到演播室, 大张旗鼓地做了系列专题片。大家都热切地盼望着他在世锦赛上能拿到C国花滑的第一个世锦赛冠军。
短节目《天方夜谭》两个四周跳一个3A连跳, 完美clean。傅笙的状态堪称天神下凡,所有人都觉得金牌稳了。体育频道循环播放他的比赛节目,临时做了傅笙的赛事集锦。这样的待遇在冬季项目中还是第一次。任柯当年看的直播, 镜头扫到傅笙的脸色他就发现不对了。他面色惨白瘦削了不少, 一双多情目丧失了光彩。很多不明所以的观众发微博说想不到运动员里有这样的忧郁美人。比赛期减重对一位运动员来说都不是好事情。花滑运动员的身体何等精妙, 减下去的每一分都是宝贵的肌肉。
那场《悲惨世界》自由滑, 果真成了悲惨世界。8个跳跃只成功了两个3A, 场面难看无比。很多失望的冰迷说,傅笙最令人愤怒的不是把握不住机会,不是摔跤摔成笑话,是摔跤后敷衍到连滑行都不愿意用心了,滑速慢的像老牛拉车。蹲踞旋转中浮腿都不愿意伸直,提供了浮腿的冰刀挂到冰面,导致旋转摔倒的惊天大笑话。
这场比赛不断地被吐槽、玩梗,甚至成为花滑的代名词。傅二跳的大名从C国传到海外。
很长一段时间,就连傅笙的死忠粉们都无法证实那场自由滑。他们搜罗所有傅笙的比赛训练资料,在旁人的谩骂下无力地反击。但是所有人都默契地避开了那个最大的伤口,不敢再看。
任柯看完那场世锦赛后,从省队的狗洞里钻出去,捎带回来一小瓶最烈的烧酒。然后他拿出笔纸开始写退役申请。很难说任柯当时选择退役,傅笙的因素占到几分。他都死撑过那么久了,没道理偏偏在那一天提交申请。
离开花滑后的任柯很长一段时间在疲于奔命。一个平常的夏夜,左边隔间的夫妻在大声吵架,右边隔间的床板吱吱嘎嘎。黏腻的皮肤让他极度地想念冰与刀。他终于点进了那个不敢看第二次的视频,发现了端倪。
傅笙所有令人嗤笑的低级错误,都发生在左腿为主力腿的动作中。在赛场下的站立,他始终把重心压在左腿上。
他的左腿在三天内受了致命伤!
说出去也没有人信。实在太疯狂了,谁会拖着刚刚重伤左腿去比赛。不要腿了吗?
然而,这是唯一可以做出的合理解释。
任柯越想越气,他蹭地站起来“到底是不是!为什么带伤参赛?为什么一句解释都不说?”
傅笙叹了口气“瞒不住你了。在那次自由滑前的赛前合乐伤的。太寸了,实在太寸了。”傅笙轻轻地打了个冷战。
去年世锦赛自由滑前赛前合乐是全封闭的,不允许媒体和冰迷进来参观。傅笙觉得最近状态不错,打算再次确认最没有把握的跳跃,4T。他熟练地提高速度,右后外刃滑行,左刀齿打算点冰的那一刻突然泄力,他听到咯嘣一声脆响,好像有皮筋断掉,然后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剧痛。运动员早已习惯了疼痛,这种剧痛酝酿着不详。文森特和安德烈滑到他旁边,根本不敢碰他,大声呼喊担架过来。
傅笙无力地抱住左膝,仿佛等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担架才过来。
队医唐大夫,在简要处理后,给他做了膝伤检测的“抽屉实验”。傅笙平躺在地上,双腿弯曲90度,双脚放在地面上。唐大夫固定他的双脚,轻轻地拉动左小腿,胫骨明显前移,吓得唐大夫脸都白了。抽屉实验结果明确,傅笙的前交叉韧带是一定出问题。只是不清楚是轻微损伤还是撕裂,甚至是断裂。具体情况要照核磁才能确定。
傅笙那一瞬间是蒙的。我不能滑冰了吗,他首先想到。很多人呼啦啦地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再说好多话。
有人说,轻伤不下火线,这是世锦赛,肩负重任啊。有人说,张斌没有进自由滑,你是全村的希望,如果退赛,明年世锦赛的男单名额怎么办?还有人急急忙忙跑过来说,记者来了,想问问什么时候合乐完,想做一个采访。
事情过后,安德烈看傅笙的眼神总有一种看英雄的敬仰,张斌觉得自己短节目抽风,害的傅笙不得不背水一战,得来的名额还给了自己,从此不太敢跟傅笙说话。其实傅笙在那一刻没有想那么多家国大义方面的事情。
他想的是,我不能滑冰了。这是不是我的最后一场比赛,是不是我最后一场穿冰鞋的机会。
傅笙的左膝在极限频率的冰敷下,依然肿成一个透亮的血馒头。那一整夜,傅笙一分钟都没睡着,眼前全是在冰场的点点滴滴。有教他跳舞的妈妈,有面容年轻些的戴教练,还有E国的D太和一起训练比赛的同伴们。昨天的3A会成为我人生的最后一个吗?不太好吧,那个落冰滑出很不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