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扬这套公寓不大,浴室也只有卧室里那一个,季文煊捏着手里的毛巾,看着地上的浴巾觉得强迫症实在要人命,硬着头皮把浴巾捡起来折了折,鼓起十二分勇气挪进浴室,同时还不断催眠自己,只要把脏毛巾送回浴室,就立刻离开。
毛巾投进脏衣篓的瞬间,浴室的灯忽然全部熄灭,季文煊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拒绝地话都未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乔扬翻了个身吻住。
分开时二人气息都有些不稳,季文煊懵懵懂懂只觉得浑身滚汤,偏偏乔扬还要火上浇油,一边解他裤子一边贴在他耳边暴躁地警告:“以后没我允许,不准在外面随便喝酒!”
季文煊感觉他的大脑似乎暂停运转了,一连串“为什么?”“凭什么?”“色狼警告!”都吐不出口,却在被乔扬咬住喉结时,发出乖顺的一声“嗯”。
作者有话说:
懒得写床上风景
后面就自行脑补吧
第9章 解脱
【再没有枷锁】
当季文煊再次扶着腰起床蹒跚进卫生间时,他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刮子!
坚定不移的信念呢?
纯洁无瑕的党性呢?
自己都三十几岁的人了,怎么还能被个毛头小子撩拨到失去理智?
季文煊看着脖子上的那些狗啃痕迹,“啧”了一声,这小伙子怎么心里没点数,大家都是社会人了,搞成这幅鬼样子还怎么见人?
正腹诽时手机响了,这次上面不再是一串号码,而是硕大的“乔某”两个字,季文煊一看就知道是本次性侵案件的犯罪嫌疑人乔某。
“乔……”季文煊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得说不出话,只得尴尬地假咳一声,对面的罪魁祸首还不知羞地轻笑了一声。
“公寓门锁密码是我手机号后六位,抽屉里给你留个钱,我周六回来。”说完不给季文煊任何反应的时间就挂断电话。
这是什么轻浮浅薄的口气?俨然是没把他当作一个独立的人,而是他藏在屋里的某个娇!
季文煊心烦意乱地收拾完自己,出来又看到那张被蹂躏到面目全非的床,更觉得自己堕落,于是自欺欺人地扯下床单塞进洗衣机里,设置好自动清洗后就离开,眼不见为净吧。
还没走出小区呢,他又开始控制不住地想,洗衣机工作时会不会漏水?万一漏电造成火灾呢?床单洗完不搭起来再里面发霉了怎么办?
随着想象不断变换,他的步伐也越走越慢,最后绕着小花坛转了个圈心不甘情不愿地重新上楼了。
啧,这该死的社会责任感!
等待洗衣机工作的过程漫长且枯燥,季文煊看见茶几下面摆着一本书,捞起来准备打发打发时间,刚一翻开就掉出张鹅黄色的书签,他弯腰捡起就看到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愿吾儿平安喜乐、顺遂无忧。
右下角署名是“妈妈”。
别人的妈妈,就连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对孩子的爱护。
要说上一世季文煊最怕什么,必然是谈论自己的家庭。
母亲洁癖严重,远离一切可能带有细菌的东西,包括丈夫和孩子,总是找各种借口住在医院宿舍不愿回家,更不要想能给他写一句祝福了。
父亲又是个严苛挑剔的人,将一生未完成的追求全部寄托在孩子身上,门门功课要高分,年年考试得第一,工作之后更是每年考核拿优秀,哪一点没做好就是一顿批评体罚。
就在这样年复一年的教条生活中,季文煊自己也忘记了人无完人的道理,生活中总是严于律己更苛以待人,人人都觉得他是个好同志,可却没人把他当作好朋友。
季文煊很孤独。
他把书签重新收起,也把负面情绪收了收,如果说这趟重生有什么让他觉得开心的部分,那可能就是枷锁不再,他不用再受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