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渐深，月光慢慢将一切笼上薄雾，万籁俱寂的广场时只有细微但却急促的风声。

“瑞登，还没睡啊？”

“师父！我……”

与月光相伴的瑞登听见师父耕四郎的声音，便停止了手中挥舞的长刀，然后转过身来恭敬地向师父鞠躬。

“瑞登，这3年里你都是如此地勤奋，为师既是欣慰又是担忧。有时候我真想让你学学半藏家的土郎，只顾着玩耍才是孩童的天性啊。”

“土郎的天赋远胜于我，只有勤奋苦练才有弥补差距。”

“差距，真的能弥补吗？”

“嗯？”

瑞登惊疑地抬起头，而在月光的照射下，耕四郎的脸上依然是那样平淡的微笑。那笑容让人安心，却又让人感到高深莫测。

“天赋和努力是修行剑术的必要条件，那么瑞登，你认为哪一个更重要呢？”

“……天赋吧。”

“是啊，天赋……”

耕四郎上前一步将手放在了瑞登的脑袋上轻轻地抚着，口中也不禁吐出一声轻叹。

“天赋高绝者仅仅需要简单的努力，便能达到天赋平庸者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高度，而平庸者只能终其一生用努力去弥补。然而可悲的是，努力是有上限的，而天赋却是无限的。”

瑞登紧紧地握着拳头，随即又缓缓放开，满腔愤懑终究在理智的思维下转为无可奈何。

耕四郎看着平静得有些可怕的瑞登忍不住摇了摇头，眼中却满是赞许和心疼。他慢慢将手缩回，身体也随即挺立站直。

“瑞登，当你报完杀父之仇，你想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

“或者这样问吧，当那一件事彻底翻篇之后，你会回到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