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喜儿,我的喜儿死了……一定是那冯玉书干的!陛下,咱们待会儿见到那冯玉书后,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轩辕邪皱着眉头,将胡娇娇搂紧了一些。
“皇后,朕自会为你做主!”
轩辕邪身上也是有些功力的,再加上与胡娇娇双修,功力约等于苦修三十年的侠客。
说罢,他直接跳下骄辇,让那些个太监继续抬轿送胡娇娇去芙蓉殿,而自己则化作一道残影,飞速地前往茜泽殿,打算将顾以昭给拦下来。
同一时刻,顾以昭自是觉察到身后奔走的内劲,只用余光一扫,便看到了身后追赶他之人是轩辕邪,兀自冷笑一声,倒要看看对方是什么反应。
“站住!”轩辕邪暴喝一声。
顾以昭没有理会,只目不斜视地向前走去,闲庭信步,悠游自得,好似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方才竟是杀了皇后豢养的喜鹊。
轩辕邪眼中闪过怒意,他都已经喊出声了,对方竟然如此无视他,实在是不知死活!
“朕叫你站住!”
“噢~?”
顾以昭藏在衣袖中的手指几乎要刺到掌心里,努力提醒着自己要保持冷静,于是带着一抹淡漠疏离的笑意,悠悠然地侧过头去,对上轩辕邪那张面若好女的邪魅面孔。
但是,在看到顾以昭后,先愣住的那个人反倒是轩辕邪。
“……冯玉书?”
“正是在下。”顾以昭微微颔首,用一种俯视的目光看着轩辕邪,“在下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陛下,真是失礼了。”
说罢,顾以昭抱了抱拳,并没有跪下。
轩辕邪微蹙的眉头变得紧锁了起来。
他依稀记得,以前的冯玉书,是一个崇拜皇帝的少年,即便年纪轻轻,却已经有了冯父的气度,正直勇敢,如同一抹骄阳……并不足以让他多看一眼。
类似的天才少年,他知道得不少,冯玉书是不错,但是还没让他多看几眼的地步,长相勉强可以入他的眼,可性子太直,彼时的他只觉得这少年将来一定会成为与冯父如出一辙的古板迂腐之人。
若是他有几分耐心,兴许会将对方养成对他愚忠的臣下。
但透过冯父,他显然知道这是相当艰难的事,索性便在连续几年科考的评分上动了手脚,即便冯玉书本拿了高分,也故意让其落第。
轩辕邪有想过冯玉书再度见到他时的表现,兴许是懦弱,也兴许是敬畏,总归不至于太有出息。
——不过是个伺候女人的玩意儿罢了,与那些太监有什么分别。
可谁知那惊鸿一瞥,让他对对方刮目相待了。
如今的青年皎如玉树,举止清雅,飘逸出尘,像是一位谪仙脚踏祥云、身披天火而来,只一眼便带着勾魂摄魄的魅力,明明在恃美行凶,却又美而不自知。
但是轩辕邪很轻易地就捕捉到了对方对对自己的冷漠,好像他不是一个皇帝,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既没有那身为皇帝的光环,也没有坐拥天下的权势地位。
出乎意料的,轩辕邪一腔怒火便发不出来了,转而露出了一个玩味中带着血腥的笑容。
“冯玉书,朕可真是不曾想到,你竟然变成了如今这番模样。见到朕了,怎么还不跪下?你这样粗俗无理,朕直接可以砍了你全家的脑袋!”
轩辕邪是一个极其恶趣味的人,他想要看到顾以昭在听到他的威胁后惊惶苍白地跪地求饶的画面,他想要将那些仙气飘飘的“假象”撕碎。
他想要说服自己,这不过又是一个侥幸入了宫,便不择手段地想要让他另眼相待的利益之徒罢了。
只可惜,顾以昭的面色更冷了,却没有一分害怕。
如果说原先的顾以昭像是冬季簌簌的小雪,那么在轩辕邪说完话后,他就成了高山上凛冽的霜魄,动则令人彻骨生寒,魂销梦断。
“陛下真是说笑了,在下乃修道之人,脱离红尘俗世,陛下想要以红尘俗世的规矩来对待在下,自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