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乩轻轻哼唧了一下:“还成吧。”
赤混忍不了,衣轻飏觉得应该不是他想的那样,未及阻拦,赤混已从芥指跳出来推开衣柜门:“你俩给我住手!”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不知羞——”
他的话蓦地卡住。
只见长乩躺在一个小竹榻上,发丝倾泻,落在底下木盆里,而楚沧澜坐一根小板凳上,正给他搓洗头发。二人都睁大眼睛,撞鬼了一样看着这从柜子里猛跳出来的小孩。
衣轻飏从衣柜里出来,松口气。
幸好他隐身符贴得及时。
现在尴尬来到了赤混这头。
“我……我……”
他语无伦次。
“你……你们……搞什么?外面太阳这么好?屋里洗什么头?”
“你们还发出……那种……那种容易让人误会的声音!完全不能怪我多想!别想怪我!”
楚沧澜挑眉:“你搞啥子哟?弟弟?你哪个旮旮角角钻出来哩?”
长乩不得不艰难出声:“阿澜,我认识他……他是我亲戚家小孩,应该是来找我的。”
“你屋亲戚?”楚沧澜还是怀疑,“他啷个好好的躲衣柜头?”
赤混憋红了脸:“你管我!”
“小孩嘛,总是调皮。”长乩坐起身,背着楚沧澜对赤混眼含警告,擦着头发,“小赤佬,堂兄去哪了?”
赤混有点懵:“……”
楚沧澜迷惑:“小赤佬?”
长乩一本正经:“我亲戚小孩的昵称。”
楚沧澜迷迷糊糊:“有点像骂人的话耶。”
衣轻飏憋笑憋到肚子疼。他觉得自己是全场最痛苦的人了。
赤混额头青筋直跳:“长乩你不要太过分!我警告你,别以为龙游浅水遭虾……唔唔!”
长乩捂他嘴出去,扶着门框回头:“阿澜你稍等,我和他说点事就回——嘶……”
居然还咬人?
楚沧澜忙来看他手:“没得事嘛?我看哈。”
赤混指着这俩:“你们两个男的……也不害臊!长乩你别女装穿多了就真以为自己是女孩了!”
楚沧澜手一僵,不敢置信:“他在说什么?”
长乩默了默,正待说些什么。
衣轻飏从门外易了容进来:“抱歉啊让让,我是堂兄,这就把熊孩子提走收拾……”
“唔唔!衣……唔唔!”赤混被迫下场。
一个时辰后。
赤混蹲在鹤鸣山脚下的茶肆门口,恶狠狠地咬冰糖葫芦。
衣轻飏在旁边给自己斟了杯茶,摇头,“您老忒没眼力见了。”
赤混道:“我这叫把不该有的苗头扼制在长大前!”
衣轻飏轻叹,又忍不住想笑:“楚道友真的……哈哈,太惨了。”
又半个时辰后,山阶下来一道熟悉身影。
长乩面无表情在茶肆里坐下。
衣轻飏给他斟茶:“怎么?赶你下山了?”
长乩微微恍惚,摇头:“不。我跟他说,你们来接我回去,便自己下山了。”
赤混撇嘴:“我也没说错什么嘛,反正你总是要和我们走的。”
长乩凉凉睨他一眼。
赤混自觉心虚,缩回去继续啃糖葫芦。
衣轻飏忍了忍,没忍住:“他知道你是个男的了?”
长乩嗯了一声,一口气喝完半杯茶。
衣轻飏:“他什么反应?”
长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学楚沧澜的口气和语调:“我啷个这么背时(倒霉),同一盘栽了两道?两大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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