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九八道:“所以到底是什么厉鬼这么厉害呀?”
百里陵摇头,不甚清楚:“我只知道是前朝某位国师,走邪门外道炼成的,好像是有法子助皇帝长生,才被破格封为国师,但最后像是想炼成什么邪门阵法,便被道门合力镇压了。”
“难怪。”步九八煞有介事点头,“历任国师按规矩都该出自你们玄天观,这还是个修邪门功法的,你们玄天观第一个不容他。”
这话哪一句都有理,合起来怎么听怎么奇怪,说得像他们容不了人似的,百里陵还没回过味,便见前面脱离大部队的二人终于回归,每人手里提满糕点、烤串和热腾腾的面食。
步九八斥满控诉的小眼神望去,被衣轻飏良心丝毫不痛地掠过。
小眼神再落到后面冒着热气的烤串上,目光慢慢往上挪,对上大师兄冷淡的双眸,步九八即刻沁得打了个寒颤,咽咽唾沫,飞速扭回头。
云倏:“……”
九八怎么见他就跟兔子似的躲飞快?
本想问问也算他小师弟的九八饿不饿的大师兄,没犹豫三秒,心安理得将阿一的屯粮收了回去。
九八看上去点儿也不饿。
空着肚子逛了一下午京城的步九八:“……”
玄天观门槛挤满香客,总让人觉得装不下时,还能再挤进新的香客。那高高的木门槛,磨得油光锃亮,都能反照人脸。
有玄天观的大弟子带路,待遇自然不同,一群人被领进小路,从侧开的小门进去。
甫一进去,是个偏堂,像是不对外开放,空置了两个蒲团。正对的案上挂一幅像是烟火熏黄了的画卷,隐约辨得出是个道士画像,面前的香炉插着不知多少年前便燃烬的两柱香。
“这是……”众人都没注意那幅都与墙面融为一色的画像,只有衣轻飏抬头,“哪位前辈?”
百里陵看过去:“这位吗?大概是……三百年前的,玄知前辈了。”
……玄知。
这名字或许是同样占了个“玄”字,莫名其妙在他心弦拨了一下,他鬼使神差转头看向大师兄。
大师兄眼睫眨了眨,眼底浮动浅浅一层茫然。
“玄知前辈?”步九八疑惑,“这位前辈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叶聆风倒比他清楚,单知道个名字便掉得出书袋:“玄知前辈是齐朝生人,颇得当年玄天观掌门器重,将他作为下一任掌门及国师继承人培养。”
他顿了顿:“可这位前辈似乎格外孤僻,厌恶凡尘,后来便入深山修行,此后再无踪迹了。”
百里陵亦颔首:“叶道友果然遍览群书。”
一行人在那泛黄的画像前拜了拜,方才离去。
跨出门槛前,衣轻飏回过头。
门掩了大半,那张旧画纸也一半隐进暗色里,亮暗分明的割线削薄了画上人身影,肩背和画纸一般单薄。
作者有话说:
大师兄:马甲太多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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