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将无尽空间里的那块土地交给唐糕后,楚易安并没上去看过。今天他莫名不想办公,所以才上楼去看了看。
这块土地被唐糕安排得很好,傀儡人被唐糕井然有序地命令着在土地间劳作。
一个多月不见,这荒芜的土地早已郁郁葱葱。葳蕤盎然的绿植在这片土地上野蛮生长。土地边上也有一朵朵小野花在慢慢地向下扎根,向上生长。
不知为何,楚易安突然想到唐糕。她不是那些野蛮生长的绿植,却很像这土地边上的小野花。
很漂亮,但同时也很脆弱。手一捏便碎了。但这朵小野花却有在很诚恳,很认真,很努力地生长着。
长着长着,小野花可能会觉得累,这个时候它就需要晒晒太阳喝喝水了。等它晒完太阳喝完水,它又会继续,慢慢地向上生长。
尽管每天都生长地很慢,开出的花也很小,但却在很认真地开花生长。直到有一天,人们会在不经意间惊叹:之前还是一两个花骨朵儿,现在都长成一簇簇绣花球了!
小野花在慢慢地适应这片土地,最终会在这片土地开出更多的花朵。
楚易安看着这片郁郁葱葱的土地眯了眯眼。因为在他把这块荒地交给唐糕之前,他是打心底里认为,唐糕不可能在这片荒地上种出什么东西。
在进入焚月城之时,楚易安割开自己的手腕,涓涓猩血便顺着横跨焚月城的那条长河流出。这样焚月城便跟楚易安联系起来。
焚月城是楚易安,楚易安也是焚月城。
置于摘星楼顶的那片地恰好的在楚易安的心口上。那片土地在他的心口上已经荒芜很久了……
偶然会有蒲公英的种子飘到那块土地上,但那种子绝对不会发芽扎根。
但现在……楚易安看向这片一望无际的绿植,生机勃勃,昂扬向上,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是为什么呢?
心底忽的重重一跳。楚易安将手覆在胸口,吸入一口空气。没来由地,这绿植净化出的纯氧,让他的心跳得越发迅疾。
他猜不透这是怎么一回事,但他很清楚地知道——不能再待着这里了。
捂着胸口,楚易安走下楼。他竟然有些许慌乱。深吸一口气,这才将狂跳的心缓和下来。
走至楼道口,他忽然见到唐糕。
“醒了?”
“醒了。”唐糕有些心虚地说。
虽然今天是周末,但楚老板这个老逼登向来眼底容不得沙子。对于她这种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的行为更是深恶痛绝。
哎,造孽哦。
“我上去摘点果子。”见老板久久不说话,唐糕只好硬着头皮道,“楼上的那块地种东西长得可快。上个月才种下的雪梨树,现在就长果子了。摘下来煲点冰糖雪梨汤给您喝?”
“好。”楚易安微微一笑,拍拍唐糕的头,“去吧。”
然而,楚老板这样一笑,唐糕莫名觉得他上扬眼尾下的那颗红痣越发诡异了。他今天整个人都很诡异。
他的手心依旧冰凉,但当那只手拍拍唐糕的头时,唐糕却觉得心里有些异样。尽管这个动作楚易安每天要对她做八百次,但今天给她的感觉跟往常相似中又带着些不同。唐糕形容不出这种感觉。
“那那那我走、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