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挑起下巴,强迫与他四目相对。
“看着我。”
勾人的狐狸眼中有光亮,心底一颤,唐糕莫名有些心虚。安府里奇奇怪怪,她的夫君也奇奇怪怪。然而让她苦恼的是,这般奇怪的景象并不让她厌恶,她也没感到害怕。
一切平平淡淡,让她觉得只要瘫在这里,日子就能过下去。
哎,她在心里叹口气。唐糕啊唐糕,你没救了。
下巴被掐得有些痛,唐糕皱着眉头拍开楚易安的手,不料伸出去的手却反被他捉住。
唐糕泄了气,但还是软绵绵地骂道,“你家住海边的?”管得真宽。
“搬去海边住,也不是不行。”楚易安挑眉。
唐糕:“……”
“我在找你。”狐狸眼一弯,楚易安的声音忽得变柔和。
唐糕被他托着后脑勺按入怀中。
“找不到你,我会担心。”
虽然这富有磁性的男低音很好听,如果是某个角色说出来的话,唐糕估计就要被这深情的声音搞哭了,但这是从安亦初嘴里说出来的啊。
他们虽然成亲了,但统共相处时间恐怕只有一天一夜,最亲密的关系也不过自是滚了个床单而已。
所以这人……是有什么大病吗?怎么说的话跟要死要活似的。
“嗯……我也在找你。”为了避免尴尬,唐糕决定客套一下。
“那你现在找到了。”楚易安知道唐糕心不在焉,拦腰将她抱起便往前走。
唐糕一声惊呼,“现在去哪儿?”
楚易安没说话,唐糕也懒得问了。就这么抱着呗,反正累的不是她,而且还很舒服。
-
唐糕被楚易安抱去了一间清雅的书房,这里看上去像是他办公的地方。
楚易安递给她一摞账本,大概是管家要用的。
之前唐糕做唐家大小姐的时候,母亲也经常教她该如何做一个主母,如何在婆家站稳脚跟不被人笑话,学习算账,学习管家。
但现在看来,那些只死在这个统共人口两只手就能数过来的安府,似乎不太能用得上。
楚易安也说,“这些不着急。”
那当然是不着急,唐糕心里想着,她将账本抱在怀里准备出门。
“夫人这就要走?”
唐糕:“夫君还有何事?”那不然呢,尬聊吗?
“帮我磨墨。”楚易安拍拍身旁的坐垫,示意唐糕坐下。
唐糕想了想,这才刚结婚,还是不要闹掰为好。不就是磨个墨吗,小意思。于是唐糕乖乖跑去磨墨。
然而,三个时辰后,她发现,她错了。大错特错!
她看了看楚易安俊秀的侧颜,认真工作的神情,就想往他脸上呼个大耳巴子。
这个人简直不能称作是人,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工作!
人是需要休息的,但这个狗逼不需要!!!
最无语的是,她连续磨了三个时辰的墨都被用完了。
语塞.jpg
小臂很酸,肚子很饿。左思右想,唐糕忽然茅塞顿开。
她为什么要一直在这里磨墨呀?!这老逼登又不是她老板,又不给她发工资,她为什么要这么听话?
而且,她现在的身份,不是他的夫人么?
罢工。
她丢开墨条,盯着楚易安看。
“你饿吗?”
“不饿。”
“可是我饿了!”
楚易安停下手头的工作,朝唐糕竖了个中指。
唐糕:“哦莫?”
楚易安拍拍唐糕的头,表示安慰。唐糕以前说过,竖中指是明白了的意思。既然饿了,那就吃饭,他已经给刘小福传了个信过去,很快就会到。
唐糕有些生气,“我说,我-饿-了!”
修长的中指依旧□□。
唐糕:“……”
她怕不是嫁了个傻叉,笑。
气急败坏,唐糕扑上去对着楚易安下巴就是一咬。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跟这人成亲后就特别想咬人,尤其是咬那个狗逼。
楚易安当然没让唐糕得逞,他捏住唐糕的下巴,轻笑道:“你是想先吃我垫垫肚子?”
唐糕:“实不相瞒,我想把拳头炫你嘴里。”微笑.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