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从椅子上起身,一步步走到了殷长夏身边,朝他伸出了手:“考核官之一,魏良。”
借着这为数不多的光亮,殷长夏便想搞清刚才滴在自己脸上的到底是什么,他抬眼朝上看去,却突然有一张手帕丢到了他的脸上,阻隔了殷长夏的视线。
魏良:“我劝你还是别往上看。”
殷长夏隐隐觉得不妙,身体终于恢复了控制力,从地上坐起了身。
他拿手帕擦干净了自己的脸,这才瞧见手帕上面染满了红色的液体。
殷长夏眼瞳紧缩,呼吸乱了好几拍。
——是血。
魏良:“这里应该是博物馆A馆尽头的房间,看来房间里面藏着信息。那群新人还真不走运,好不容易活过了报名场,第一次的正式场就是D级。”
说完,魏良低低的笑出了声。
这玩味而低沉的声音回荡在屋内,裹挟着外面呼啸吹来的风声,徒增几丝阴冷。
根本不是可惜,而是顽劣的看戏的态度。
殷长夏表情凝固,看来游戏的确还没有开场。
他记得上一场,考核官比新人提前进入游戏。
游戏提前让他们进来,是有什么原因吗?
魏良有些疑惑,总觉得殷长夏的反应很奇怪,也不说一句话:“……你是第一次参加考核官任务?”
殷长夏:“……”
魏良表情立即就变了,站起了身,一脚踢翻了刚才的椅子。
“妈的,我跟个新手说什么!”
他的力道极大,直接把木椅踢翻在地,连木椅的靠坐都摔得稀巴烂。
这声音大得惊人,在寂静的黑暗之中响起。
考核官同伴越强,通关的可能性就越大。
游戏本就十分危险,谁不想要一个实力强大的队友?
新人来当考核官,有时连普通玩家都比不上,就是个拖累!
魏良发泄了好一会儿,铁青着脸走出了屋子,也不再理会殷长夏,像是有狂躁症似的。
殷长夏缓慢的站起了身。
脚有点麻。
宗昙:[一只聒噪的虫子。]
殷长夏悄悄说:[老婆,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宗昙:[一开始。降落的地点是在这里,但并没有滴到血。]
殷长夏脸色立即就不好了:[你是说魏良故意把昏睡的我搬过去……?]
他这么做,是想降低戒备心,以递手帕来博取好感。
神经紧绷到极点过后,微小的安慰便会增大。
这叫吊桥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