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可不敢受白夫人的大礼。”岳莲避开了,会向她行礼,无非是为着自个的利益罢了,被迫的,梁云川能逼得了一个,能逼得了所有人吗?
岳莲本也没想白梁氏向她行礼,到底是长辈,她敬着白梁氏是应当的,可白梁氏着实伤人,狗眼看人低,她便也只好顺势利用一把。
“不不,我是云川的姑母,你喊我姑母便好,喊什么夫人,多生份啊。”白梁氏哪里还听不出来,梁云川今日就是来给岳氏撑腰的,她不得不低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白夫人可真是好笑,昨日我家县君喊你姑母,你还训斥县君不懂规矩,如今倒是自称县君的姑母了。”雯儿听了呛声回去。
“我…县君勿怪,昨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县君饶我一次。”白梁氏跪在地上,何尝受过这样的屈辱,跪在妾室跟前,她的指甲掐在地上,险些要折断了。
“我从未想过要与白夫人计较,世子爷做主便是。”岳莲晓得,方才那话,也不过是威胁罢了,不会真要休了白梁氏,真是休了,侯爷怕是也要过问的。
“姑母既晓得自个错了,便起来吧,日后可得对县君尊敬点,嘴上留德。”梁云川对姑母也是有几分尊敬的,可想到莲儿受了诸多委屈,他便不得不狠心如此。
“多谢县君,我晓得了。”白梁氏从地上起来,低着头,双手紧紧地绞着,十分不甘心。
一行人进了厅堂,坐下喝茶,梁云川也不欲多待,直言不讳,“姑父,我向来拿婉儿当亲妹妹,绝不会亲上加亲,娶婉儿为续弦,姑父还是为婉儿再择良人为好。”
白老爷一脸奇怪,“这是何意?贤侄夫人不是尚在,我可不曾说过要将婉儿指给你。”
贺氏又没死,弦都没断呢,如何再续?
梁云川看向姑母,“昨日姑母带着婉儿上门,说要指给我做续弦,不曾与姑父商议吗?”
白老爷看了白梁氏一眼,登时便明白过来了,贺氏还没死呢,她便上赶着给梁云川续弦,这不是咒人家,岳氏是梁云川的心头爱妾,却当着梁云川的面折辱岳氏,难怪会惹恼梁云川。
“贤侄多虑了,婉儿尚小,我想多留两年呢。”
“如此便好,今日来的唐突,听闻姑父年前升了官,想来也是劳累,我特意给姑父送来两个婢子使唤,给姑父捏肩捶腿,也好让姑父空闲时休憩一二。”
梁云川说完,往后瞧了一眼,站在最后边的两个婢女连忙走了出来,跪倒在地,娇娇弱弱的见礼,“奴婢见过老爷。”
岳莲秀眉微蹙,她方才还觉得这两人眼生,不似侯府之人,姿色又好,原来是世子爷给白老爷准备的,什么奴婢,这样娇弱妩媚,怕是送来做妾室的,这是剜白梁氏的心呢,做侄子的给姑父送美婢,白梁氏还不得气死。
“云川,你这是何意?”白梁氏看着这两个美艳的婢女,心口要呕出血来,白家后院的通房妾室已是不少了,梁云川竟还送两个过来,这是见不得她好啊。
“我就是心疼姑父,姑母为人正室,理当大度,不会连两个婢女都容不下吧?”梁云川冷眼扫过她,既然白梁氏口口声声用妾室来羞辱莲儿,那便多让她尝尝被妾室威胁挤兑的苦楚。
“你们可要好生伺候姑父,若是能再给姑父添个一儿半女,给表弟妹做个伴多好。”
梁云川何曾想将此事闹到这个地步,可他再不做些什么,他的孩子便没娘亲了。
“是,奴婢们一定尽心尽力的伺候老爷。”她们原是勾栏里的,被世子赎了身,能入白府,也是她们的造化,总比在勾栏要好上万倍。
白老爷瞧见这两个娇滴滴的美人,连话都不会说了,直咽口水,哪能不喜欢。
“那就多谢贤婿了。”笑的眼睛都要瞧不见了。
“云川,你不能这样对我啊,我可是你的姑母,你怎能这样戳我的心口。”白梁氏又看向白老爷,“不许收下,你后院的妾室还少吗?”
白老爷板起脸瞪着她,“你闭嘴,我的事何时轮到你来管了,来人,夫人病了,这些日子就不要让夫人出来劳累了,在屋子里好生歇息便是。”
连梁云川都这样对白梁氏,白老爷自然也不会对她客气,这样美的两个婢女,白老爷哪拒绝得了。
白梁氏面上血色尽失,这是要禁足她啊,“你敢,云川,你快救救姑母,看在姑母好歹从前也对你不错的份上,你帮帮我啊,他这是要我的命啊。”
梁云川笑了笑,“姑母的确是病了,才会胡说八道,方才还对县君无礼,姑父可得好生请个大夫,别让姑母出事。”
“一定,一定,”白老爷点着头,吩咐小厮,“还不速去请大夫,贤侄且放心,你姑母不会出事的。”
梁云川这话说明了,可以管教白梁氏,却不能让她死了,别闹大了,一切都好说,到底是侯府的姑娘,白老爷也不敢对白梁氏怎么样,顶多就是禁足在屋子里。
“云川,你不能这样啊,我可是你姑母……”白梁氏挣扎着,却仍旧被几个小厮拖了下去。
梁云川见状也起身,“姑父,那我便告辞了。”
“贤侄不留下用午饭吗?”白老爷当真没想到梁云川会来帮他,平日白梁氏可没少仗着侯府作威作福,连他也不敢拿白梁氏如何,今日可算是出气了。
“不了,姑父留步。”
梁云川带着岳莲从白府出来,两人上了马车。
岳莲低着头道:“今日多谢世子爷为妾身出气。”
“你高兴便好,既是出了气,你还要和离吗?”梁云川今日可是把自个姑母都给收拾狠了,只为给她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