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默默低下头。
却在这时,空气中沉默蓦然被打破。
“叩叩叩——”
不多不少三声响,人手骨节敲门的声音,像是恰好有人来访的提醒。
男生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赶紧看向大门,却只看到绵延不绝的雨幕。
空无一人。
半晌,男生张了张口,正想说什么。
“叩叩叩——”
又是三道敲门声。
头发遮眼的男人蓦然抬头,目光落到大厅中央的棺材上,微微眯起眼。
【如果刚刚那个镜头不是随便转的,声音是棺材发出来的?】
【不是真的要诈尸吧?!】
“叩叩叩——”
依然是三道声音。
这一回在场剩下的人也听得明明白白,僵硬地将头转向了声源处的棺材。
像是不满意外面半天都没人反应,里面安静片刻,蓦然响起木头皴擦的声音。
……棺材盖在移动。
大雨噼里啪啦地砸下来,屋外光线昏暗得像是被天空全吞去了似的。穿堂风将墙上财神爷画像的一角胶带吹了起来,薄薄的塑料纸哗啦啦作响。
一寸。
两寸。
三寸。
棺盖和棺箱之间的缝隙愈来愈大。
终于,棺盖停止了移动。
一只手搭上棺材边缘。
蓦然“哐当”一声,不知从哪飞来的一张旧木桌狠狠砸在棺盖上,堵住了那只手伸出来的缝隙,发出道惊天动地的巨响,连门板都跟着抖下一层灰。
男生吓了一跳,心脏都差点蹦出来,目瞪口呆地看着被倒扣砸在棺材上的木桌。
程雾野松开桌角,反手将木椅也砸上去,碎发下的眼睛给了他一瞥,而后拎起斗笠,第一个冲出了大厅。
剩下的人原地呆滞了半秒,手忙脚乱地转身:“愣着干嘛,跑啊!”
男人,女人,连同男生全离开了大厅,只剩下直播间镜头尽职尽责地留在那。
哦,还有一群同样目瞪口呆的观众。
【真的,坦克。】
【听声音都觉得手要被砸断了。】
【……你没注意到刚刚那只手缩回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