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干净, 他又将瓷台冲干净,这才转身出门。
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外面的人估计是听到动静进来查看, 打头的便是两张熟悉的脸:“偶像!”
师瑜嗯了声, 回到床沿边坐下。
医生将挡路的两人拔开,拿出体温枪一测, 看着上面的数字:“35.9°C, 还是偏低。”
师瑜听着:“没偏。”
另外两人没反应过来,倒是医生一听就明白了:“你平时体温都这么低?”
“嗯。”
医生是个已经年过不惑的中年男人,上下打量着他:“年轻人,你这身体得养着。虽然有的人就是天生低温, 但那毕竟是非常情况,多养养也是能拉扯上来的。你都活这么多年了还这样,怕不是以前从来没注意过?我说得难听一点, 这样长期下去肯定比正常人短命啊。”
师瑜现在说句话嗓子都疼,干脆安静地听。
医生见过太多被送到这里还一脸桀骜不驯的小员工,难道看见一个这么真心悔过的模样,当即更来劲了,一边絮叨一边给他做血压检测,叨完才问了句:“你以前出现过这种情况吗?”
有。
师瑜说:“没有。”
医生瞧了他两眼:“现在醒了估计也没什么大问题了,但为了以防万一我建议还是去医院找专业仪器做个全面检查。”
送走了医生,师瑜方才看向那两人:“你们送我过来的?”
喉咙刚刚被灼伤过,他的声音很哑,带着纸张被撕扯开裂时的破碎感。
季从阳从听到开口就跑到外面给他倒水,刚捧着纸杯子回来就听到这句,目露疑惑:“你不知道?医生说是这个工厂的员工送你过来的。”
师瑜回想了一下,有印象,可他那时神智昏昏沉沉实在没听清也没看清,只知道那时身边有人,却不知道是谁。
他又问:“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当时在植物园,你走上台阶之后就消失了,我们等了几分钟也没等到什么意外情况,估摸着是没问题,赶紧追过来却没看到你。”季从阳规规矩矩地交代,“我们不是降落在制药厂吗,老乔当时说那种环境你不可能待下去,要么是自己走了要么是被人发现带走了,就说去找找。我们找了几个可能的地方,最后来医务室一看,果然就在这里。”
师瑜没再问。
几人从来片工厂到现在也才过去几个小时,乔厌见季从阳跟人叨叨完了,只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便拎着季从阳出了门。
※
无论人怎么样,可游戏还是得参加,圆心也得找。
乔厌来到这里后先去人事部顺了三张参观证,写上日期,套上塑料壳子,系好蓝色绶带,对外扯了个有家人在工厂当高官所以带朋友来参观的理由,糊弄过了所有遇到询问身份的员工,顺便还打发了要领路的人。
在身份这一点上,游戏从来不会为难他们,只要能想到大致合理的理由,基本都能圆过去。
他在医务室临走时扔了一张给师瑜,拎着另外两张在工厂里转悠。
季从阳脖子上挂着牌子:“咱们现在去哪?”
乔厌直接领着人往工厂外走:“找空间圆心。”
“啊?那我们不带师瑜一起了吗?”
“一起是我们带他还是他带我们?”
“……”
“等找到再回医务室告诉他。你不是觉得自己这么跟着他背后白白听推理结果觉得不自在?现在补偿的机会不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