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师瑜说,“而且这是他的法器,认了主。除非主人死亡,否则不可能送人。”
“法器?”
师瑜寥寥几笔勾出图样,笔端将符文印在左手手腕上:“你不是也有?”
“什么?”
“玩家的本命武器。”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人全愣了,连那位被扛着的半瘫都不禁动了动身子,把脑袋伸过来。
姜嘉映突然想到了系统对本命武器的介绍:不能抢夺,不能赠予,暂时借用也必须征得主人的同意。
“而且你应该看得出来,本命武器都有生命。”
武器是不是活的姜嘉映不敢下定论,可单单自己那把黑伞脱手以后还能凭着他的指挥到处飞,就不大可能是死的。
符文散发出柔和的光芒,被划破的口子缓慢地愈合。
师瑜这回不用支撑便起身,走到山林另一头时,天色已经露出鱼肚白。
姝念刚刚指使藤蔓磨破身上的绳索,还没来得及移动,眼前却骤然覆下金光。
一根又一根金色丝线缠绕住她的四肢,将她拖回地面上,跪在来人脚边。
“清期。”
姝念死死咬着牙。
当初众神长年累月见不到他真容的时候,揣摩最多的就是他的声音。哪怕一别经年,也能在听到的那一刻勾得人心尖震颤。
可更早的时候,他却还会唤她“姝姝”。
这个名字不是他取的,也不是她自己取的,而是那个拿她当商品的怪物取的,说这样的名字听着娇俏灵动,最是讨那些有钱人喜欢。
再然后关她的笼子塌了,怪物也死了,有钱人们听候发落,其他商品被领的被领回家的回家,最后留在他身边的人就只有两个。
她是其中一个。
另一个女孩在那里待的时间长,早便练出了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见到陌生人的第一面就甜甜地叫先生,后来又改了称呼叫哥哥。
但她没有,囚牢没能磨掉她的棱角,她清高又骄傲,固执到极点,第一次被怪物卖出去的时候就想要玉石俱焚,偏偏在半只脚都踏上绝路的时候他出现了。
她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他伸手递来一块包装精美的面包:“饿不饿?”
“啪——”
她一巴掌骤然打在对方的手上,面包沾着灰哗啦啦滚到角落里,指甲却在对方手背上划出道长长的口子,血珠瞬间冒出来。
她声音嘶哑地朝对方吼道:“滚!”
对方顿了顿,转身走向门外。
她心脏一鼓一缩,上头的难堪过后就是空荡的孤寂。却在这时,门又被人推开。
还是他,这次只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一旁的柜子上便离开了。
她肩膀的颤抖平复下来,抬起头,看见了对方留下的东西。
一套干净的衣服,一条纯白的毛绒毛巾,一瓶用于擦跌打扭伤的药膏,还有一袋散发着香甜味道的炒板栗。
埋在记忆里的画面很模糊,对方的声音却清晰,一字一句砸在泥里,落在耳畔,敲进人心底:“楚暮是你杀的?”
姝念松开紧抿的唇角:“是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