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玩家举了手,表示进来都是双人,但现在只剩下自己单人。
那位石头玩家又嘀咕一句:“怎么就这么点人?”
这显然是在清点人数了。
不知前情的情况下所有人无论有意识还是无意识都会往最显眼最有标志性的地方聚集,结果十六个人来的只有十二个。
之前死在他面前的那位玩家不在这里。
基于这一点,师瑜怀疑缺席的那四个玩家很可能都已经死在了楼梯上。
石头玩家是个不怕出头的,主动担起领导职责:“既然暂时没别人,那我继续问了,你们拿到骰子后都摇过吧?扔了几点?”
见一时没人出声,他又开口道:“我扔了五,这应该不是什么隐秘信息,说出来也无关痛痒。”
季从阳看看自家同伴又看看自家偶像。
乔厌第一个接话:“我扔的四。”
季从阳赶紧接上去:“我是六。”
气氛松动,其他人也纷纷作答,扔到二点的有三位,三点和四点的各两位,五点的一位。答完后又纷纷将视线转向从始至终都不发一言的师瑜。
乔厌瞧了他一眼,一语中的:“他扔的一点。”
师瑜:“……”
季从阳:“咳。”
石头玩家接着问:“扔完骰子以后呢?”
这回再没人说话。
他换了个问法:“你们有过行动吗?包括抬手走路之类的。”
仍旧没人说话,其中一个男玩家拍了拍身边那位玩家,大拇指往后一指,带着同伴第一个转身离开。
骰子投掷点数说出来的确无可厚非,但接下来的具体经历显然已经涉及到互相之间信息竞争,谁都不愿意说给一群竞争对手听。
继续待着显然不会有结果,众人全都分道扬镳。
师瑜留到倒数第四个,被季从阳拽走,耳边的一句“偶像”才刚刚听到个头,下一秒眼前便是一黑。
他站在原地,低头看了眼。
黑雾,发光地砖,看不见高度和方向的楼梯,所有的一切都和他出现在鼹鼠洞前一模一样。
而刚刚的山泉,放大无数倍的森林,以及上一秒还拉着他的人都不见了。
发霉的黄豆“哗啦”一下被倒出纸袋,在地砖上咕噜咕噜。
师瑜手挡住黄豆继续滚,眼睫低垂,将豆子一颗一颗往纸袋里放。
直播在这短短半个小时内画面就跳转了几次,弹幕上的问号滚得飞快,不是在猜测这场游戏的设定就是在猜测他想做什么。
师瑜什么也没想做。
他现在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走,也不知道要如何行动。比起别的玩家,他还有一段和同场玩家相遇的经历,虽然在双方遇上的第一秒对方就已经死了。
随着对方而来的那枚骰子显然不是玩家的私有物品,飘到他面前让他投掷的意思不用说也了然,他投了,也走了,这是他根据那名玩家的死亡透露出的信息而做的选择。
可除此之外,对方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死?为什么偏偏死在他所在的——或者说他下方的那个格子里?随机还是犯戒?他杀还是意外?
他什么都不知道,比起到处乱跑去找一条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生路,待在至少原地不会死,或者说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并没有任何可能威胁到生命的危险,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随便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