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他是我养大的,凭这世上要还有谁能有资格签他的病危通知单,那一定是我。”谢云理生了双狭长的眼睛,平时看人总是容易给人多情的错觉,但一旦冷下来却比寒铁冷钩更伤人,“你说我凭什么?凭你们把他弄进的医院?”
白既唯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一下,一旦知晓了对方的身份,似乎自己的人在对方面前都天然低了一头,有点无力地解释:“不是我们……”
“那他是为什么进医院?”谢云理等了片刻没等到对方回答,直接发问,“和你们有关系吗?”
有。
“如果没有你们,他会这样吗?”
不会。
“他出事之前,你们有机会能阻止吗?”
有。
“他出事以后,你们有尽最大的能力弥补,有努力让他受的伤害减到最小吗?”
满室寂静,没有一个人能答得上来。
谢云理一句话都不想多说,直接下了判决:“晁哥,转院,去加尼莫尔,进最好的医院,我自己照顾他。”
后面的人听得一愣:“谢先生,你下个星期还有比赛……”
谢云理看了他一眼。
那人把话咽回去:“……我知道了。”
这件事被播报到群里以后,平时总会刷出一排秒回的群聊难得静默了很久,跑腿才冒了泡:“谢先生是我老板的表哥,而且加尼莫尔的医疗水平在全世界都能排进前列,不用太担心。”
对于谢云理这个师瑜名义上的哥哥,哪怕温何似也一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唯一认识他的只有跑腿。
接下来的消息都是断断续续的,谢云理似乎铁了心没打算让他们找到,他们在内陆要么有自己的工作抽不开身,要么有时间的又不知道具体位置在哪,众人想了解情况便只有从跑腿哪里探知。
跑腿倒也没刻意瞒着他们,但凡谢云理跟他透露的都被他转头一字不落地告诉他们了。
后来有人半开玩笑似的问了一句你这么当间谍就不怕人家日后算账吗?
跑腿估计在忙着看什么东西,用语音回:“没事儿,要不是因为我说漏嘴,谢先生也不会知道我老板出事的消息。”
群里安静了差不多有半分钟。
跑腿把消息撤回了。
又半分钟以后。
巫尔的语音跳出来,嗓音幽暗沉郁:“所以如果不是因为你,哥哥就不会被带走?”
“……”